緊抓著他的衣襟,童淺溪說什麼也不放,嘴裡還在連連乞求,“州成,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傅州成沉聲回了一句,同時那雙犀利的眼眸瞄了她一眼,依舊是那樣的冷酷如冰,不帶絲毫溫度。
無語了,童淺溪覺得有點頭痛,“算我拜託你好嗎?就算我求求你了,放過他吧,他也是不知情的人,何況馮蘇堯這麼做,也算是情有可原。”
“什麼情有可原,難道他覺得,他妹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嗎?”
傅州成目光如炬,深深逼視。
說完突兀的笑了,唇角上勾一臉輕蔑,“我實話告訴你吧,即便我現在放過他,他也不可能恢復到以前那樣,換句話來說,都是自作孽不可活,沒人非要逼他這麼做,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童淺溪承認傅州成說的這些話很有道理,甚至可以說就是這麼回事,可是她內心仍舊迫切的希望,傅州成能及時收手。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馮蘇堇的身上,難道不成嗎?”
童淺溪耐著性子,一陣陣的祈求。
“就算我拜託你了,如今他的妹妹都已經死掉了,往生者不能復活,可是活著的人總歸還要活下去呀,我們看在她誠心悔改的份上,就原諒他哥哥這一次,你說行嗎?”
行嗎?
傅州成覺得一點都不好。
以男人的思維邏輯來講,只要還有機會,馮蘇堯還會復勢再來,他就如同草原上的野草,大火燒不斷,春風吹又生。
看著可憐巴巴的童淺溪,卻又於心不忍,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收回成命,從今日開始,我不會再對他繼續打壓,但是,在這前提之下,我也必須和你說清楚,有些事情不是我單方面就能控制得了。”
“我明白,你說的這些話我都明白,你放心好了,以後我會想盡辦法去說服他,實在不行……”
說到這裡,童淺溪戛然而止,然後看向眼前的那封信,“我也只能把這封信拿出來給他看看了。”
這封信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拿出來,因為這封信代表的不光是馮蘇堇的自尊,而且還有她的驕傲。
她那麼傲氣的一個人,選擇以自殺結束自己燦爛的一生,即便是在這關頭,她寧願用語言去懺悔,也不願意親口說出。
這就是她的個性,一個很強,但骨子裡還有人性的女人。
不知該喜該悲,許是水喝多了吧,童淺溪的淚水仍舊氾濫,且一發不可收拾,把傅州成著急的那是一個死去活來,想盡一切辦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只能手足無措的坐在那裡,手忙腳亂的幫她擦拭眼淚。
“好了別哭了好嗎,這事就算我拜託你了,千萬不要再哭了,你要是再哭的話,我都有點受不了了。”
面對這麼善良的童淺溪,傅州成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到最後,只能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輕拍著後背,一迭連聲的安慰,低沉的聲音就好像搖籃曲,又性感又迷人,很快哄的童淺溪昏昏欲睡。
“好啦,別哭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相信馮蘇堇她現在過得非常幸福,在天國一定會找到許多屬於她的好朋友,如同你一樣陪著她。”
再也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了,隨著安心的感覺,睡意鋪天蓋地而來,將童淺溪席捲,毛茸茸的頭髮蹭了蹭,就這樣躺在他的懷裡,和周公下棋去了。
好久,寬敞的空間這才溢位一聲低嘆。
抱起沉睡的童淺溪,傅州成大步來到休息間,因為長時間的枕立,雙臂此時早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