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賭?”佳音睜大了疑惑的眼,眸子如深灘盈盈一池秋水。
“說來話長。”安福坐在佳音面前,護士送過來一份熱粥,艇仔粥。
佳音眼眶又一酸,她迅速擦乾了滑落的淚水。
事情是這樣的,自她被誆騙走後,梓軒便心神不寧。
不知擔心什麼。
那天的應酬本來安排了副總,但不知為何席間突然就cue了他來。
坐定後,梓軒羽扇綸巾的掌控力,很快就把合同談定了。
但對方很熱情,還想強留他,被他一個眼神嚇破了膽。
安福陪同他從茶室出來,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了。
安福跟在梓軒身後進了駕駛艙,他的電話響了,有人報信說佳音被抓了,是龍老闆乾的。
少爺託了很多關係才接上線,趕到地點才知道佳音已經被送走了。
梓軒又趕到生死遊戲場,這才救出來佳音。
之所以說是對賭,乃是因為少爺進去前就說了,一定要讓謹公子的人放過你,不論是龍老闆還是被梓軒教訓過的老大,都不能再來找你的麻煩。
“原來,那些人,本身也都是謹公子手下?”佳音有些疑惑了,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她捋不清,再加上現在心情悲痛,思考阻滯。
“不是,和謹公子也關係不大,都是依附於他的人,八竿子打不著。”安福面色忽而明朗,“不過龍老闆那邊,挺危險的。我建議你還是離鍾溪畫家遠一點。你還需要休養生息。”
“我知道了。”佳音起身,面色純淨,低氣壓籠罩著她,“好的。”
佳音又瞥了眼床頭的協議書,像是藍天上的雲一般美好。
但很遙遠。
她閉上眼睛,浮現他微乎其微的笑,他說,“你就是太年輕!”
他怎麼就死了呢?
三天後,安福同意帶佳音去陵園。
佳音可以走路了,身上淺短的傷口已經長好。
也還有幾處傷口沒恢復好,仍有淺淺的痛蔓延著,如同初夏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