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眸看向南吟泓,她莞爾笑道,“泓郎,以後我們就自由了。”
“恩,是啊,自由了。”南吟泓含著淺笑,光是看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原本以為當南吟泓真正實現隱居夢想的時候,會是歡喜雀躍的,然而……
花心將下巴靠在了南吟泓的胸前,“你不歡喜嗎?”
南吟泓垂眼對上花心肉嘟嘟的小臉,忍不住伸手輕輕在花心的臉上捏了一把。
“歡喜,有阿心陪著,怎麼會不歡喜呢!”南吟泓終於露出笑容來。
心田似乎有一股暖流淌過,花心跟著咧嘴傻笑。
從前的時候,自己一直覺得只有擁有權力和金錢的人才是人生贏家,可現在,她的想法改變了。
得到權力和金錢,卻能將權力和金錢棄若敝履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人活著,是不能夠被什麼東西所控制的,人才是主人,而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崇拜地看著南吟泓,花心讚道,“泓郎乃真大丈夫也!”
“那以前我在阿心的眼中是偽丈夫?”南吟泓好笑地反問。
花心搖頭,“當今之世,恐怕沒有多少人可以將權力和金錢棄若敝履的,但泓郎做到了。”
“阿心與我一起將金錢和權力棄若敝履,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南吟泓也讚道。
頓了頓,花心還是靜靜地問道,“泓郎,那江氏給的金子……”
“我給了霍有新。”南吟泓不假思索地應道。
霍有新?
見花心不解,南吟泓解釋起來,“我如今已經不是皇帝了,自然不能夠讓我的親信繼續留在宮裡當差,前幾日我日日醉酒,也是親自上門與他們致歉。”
致歉?
天吶,南吟泓這個皇帝還真是特別得很。
“他們當初支援我,著實是不易的,我自然不能讓他們失望,如今我隱居了,他們繼續在朝廷呆下去,恐怕會有危險。”南吟泓鎖著眉心,一字一句地道。
危險?難不成這個南吟風還會恩將仇報嗎?
花心屏著呼吸,只覺得頭皮發麻,“所以,你收下金子,是為了讓江氏打消顧慮?”
南吟風還是個孩子,而且平時處事風格非常溫和,不太會傷害自己的兄長,但南吟風的生母可就不一定了。
“恩,這個江氏已經安排人手要清理我的親信了,我若是不裝出一副紙醉金迷的模樣,恐怕咱們還得費些周折。”南吟泓毫不避諱地說道。
原本還以為南吟泓日日醉酒是為了自己生母的忌辰,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件事。
看著南吟泓,花心將臉在南吟泓的臉上蹭了蹭,“你辛苦了。”
“為了你們母子,這些都沒什麼。”南吟泓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的親信我都已經安排妥帖,他們後半生都不會有什麼顧慮的。”
看來南吟泓還真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