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蹙眉,“這南吟風向來安分守己,當初在博陵城時,辦案也非常公道,想必不會做出那等事。”
花心低頭看著地板,保持緘默。
這人心是最難琢磨的東西,南吟風現在看上去的確是有君子之風,可在這面具背後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就好比司湯達的《紅與黑》所描寫的於連式的人物,為了得到權力,可以不擇手。
於連不信神,可當時唯一能躋身上流社會的手段,就是信神,於是,於連可以將神的所有典籍倒背如流……
那南吟風呢?會不會他並不認同南吟泓處理政事的方式,可他卻裝出一副很崇拜的模樣,以此來獲得南吟泓的信任。
當然,這全部都僅僅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但願如此。”給祝深講於連,她自然是不懂的,所以也就省去這些口舌。
在她看來,這南吟風的確不像是城府極深的人,當然,就算是有一些城府,那也是好事情。
當一個皇帝,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風光在外,可內裡,卻是沒有人能體會的孤獨寂寞與擔憂。
最高位的當權者,往往要克服這些負面情緒,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皇帝都有多疑個性的原因之一。
花心勉強一笑,“你啊,就是事業型的女強人。”
“以後你隱居了,我們就再難相見了。”祝深的目光在花心的身上留戀不捨。
看著祝深,花心多少有點感動,“到時候我來看你,可好?”
祝深嗯了一聲,聲音艱澀起來。
也許會,也許不會。
“好啦,今晚你就不走了吧?”花心問道。
祝深搖頭,“外面還有好些事等著我處理。”
好傢伙,女強人就是女強人,就算是知道以後見面不容易,也不願意空出一點時間來作最後的告別。
“好吧,你如此忙碌,也要照顧好身體啊。”有些失望地埋頭,花心只好囑咐道。
祝深算是她認識的第一個女生朋友,如今她要離開,當然會對她感到不捨。
祝深沒有留下來吃飯,她匆匆地來,匆匆地走。
花心輕嘆一聲,元娘端了熱茶進來。
將熱茶放在桌上,笑道,“祝大人她能與她的夫君和好,這是好事,我們應該高興才是啊。”
話雖如此,可難免還是會傷感。
“嗯,你說的是,她能與盧延奉和好,實在是不易,我們應該高興。”花心勉強勾唇,可能是她太感性了。
以前她很少會這樣,或者跟她懷孕有關係吧。
看著門外的一抹藍天,花心低喃,“爸,媽,女兒懷孕了,女兒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對不起。”
活了這麼久,她覺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怎麼了?”元娘見花心落淚,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奔到榻邊。
花心抹了抹眼淚,搖頭解釋,“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我阿孃,她若是知道我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她該多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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