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好。”祝深微微勾唇,燦爛地回禮。
這崔勝平當下又是躬身一禮,“不敢不敢,草民身份卑微,豈敢受二位之禮。”
“叔父不必多禮,綺妤是我的義妹,阿深是我的義姐,我們三人便都是姐妹,您自然也是我們的叔父了。”花心上前一步,她好不快樂地說道。
反正這大清早,其他的客人都還沒有起床。
這崔勝平笑呵呵地抬起眼皮,眼珠子轉了又轉,慎重地說道,“娘娘,我實在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那倒也是,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崔勝平若是沒有什麼事,自然也不會來找他。
“叔父儘管說。”花心一咬牙,答應道。
看在這老頭兒沒有虐待崔綺妤的份兒上,便就答應他一個小要求吧。
崔勝平面露難色,緩緩開口,“這天下亂了許久,我們博陵城更是經歷了不少動盪,好在我們崔氏早已做好了準備,家丁護院,這才減少了很多山賊侵襲的損失,可饒是如此,當初我們崔氏也是傷亡慘重。”
“天災人禍,的確令人難過,叔父若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大可說說,我若能盡犬馬之勞,定在所不辭。”見崔勝平繞來繞去,不肯說重點,花心便挑明瞭話頭,回應道。
崔勝平連連點頭,“我兒,年幼無知,跑出去犯了點事,如今陛下已經知道了此事,說是定要嚴懲,可娘娘也知道,我兒年紀尚幼,若能給他一次機會,他定能改過自新的。”
崔勝平的兒子?崔顥?
“叔父說的,是阿顥?”花心驚訝地看向崔勝平。
崔勝平點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正是顥兒。”
“叔父,不知您的兒子究竟是犯了什麼事兒,具體說說,也好讓無缺給個決斷啊。”祝深見花心沉思,便開口替花心問道。
崔勝平嗯了一聲,連連嘆氣搖頭,“這顥兒一直生性傲慢,爭強好勝,他想要去參軍,可我擔心他,便沒讓他去,他心中苦惱,跑出去找人打架,一不小心失了手……”
“打死了?打死的是什麼公爺或者侯爺家的世子?”祝深瞧著崔勝平說不下去,便開口問道。
崔勝平僵硬地點了點頭,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以前如果他兄長在世之時,這博陵城裡甭管打死誰都能擺平,可他實在是沒本事。
花心靜靜地看向崔勝平,半晌,她開口問道,“何時發生的事?”
“半月前。”崔勝平答道。
原本是想讓崔綺妤幫著自己說說話,可這孩子是個牛脾氣,非得說什麼不想給花心添麻煩,一直拒絕自己的請求,昨晚一聽說有個叫花無缺的來了婚宴,好不威風,晚上自己又不敢貿然打攪,這才在早晨的時候來求情。
“阿顥我見過,他雖然有些爭強好勝,但性子不壞。”花心回憶著之前見到崔顥時的情景,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