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湖畔別墅之外，那道孤傲身影深陷殺陣，九死一生。
她對林明說，“英雄理當如此，他葉衝……才是艾菲最傾心的男子！”
艾菲猛然抬頭，目中水霧散去，“師父，我要進佛塔了。”
言罷，轉身，水霧卻再次凝結，不受控制。
她不想讓怒面金剛看到，但身後卻是傳來怒面金剛的幽然一嘆。
你是我的禪，秀色可餐。
熟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古老的佛塔。就在自己眼前。
艾菲向駐守塔門的兩個僧侶鞠躬，隨後深吸一口氣，踏入佛塔。
“其實，你也是我的禪，只是我參不透。悟不明。”
聲音從佛塔中傳出，便是那兩個僧侶聽到了，卻也聽不懂。
“塔門閉，佛國封。”
兩個僧侶對視一眼，關上塔門。
一旁。一個可愛的小沙彌笨拙的推動木翁，撞擊佛鐘。
鐘聲悠遠又悠揚。
細碎的陽光透過斑駁樹葉投射而來，映在佛塔之上。
佛塔之上，佛陀有三面，一怒一笑一悲憫。
佛陀之下，有一青石長碑。
【一禪】。
……
姑蘇市，人跡鮮至的古巷盡頭，德順樓。
樓中一間古色古香的包間裡，俞秋水跟一個肥頭大耳，長相更是一臉猥瑣的胖子相對而坐。
“你相信那傢伙會死嗎？”胖子問道。
在宋舸面前，如大姐大般不苟言笑的俞秋水，此刻卻很是隨意的白了胖子一眼，“你死一千次一萬次，他都不會死一次！”
胖子撇嘴，“我知道我知道，貓有九條命，那傢伙卻是天天說，他有一萬萬萬條命。天崩地裂，地球毀滅，這傢伙都說自己死不了。”
幾句調侃，兩人卻都陷入沉默。
不約而同的看向桌子上那一張泛黃舊照。
照片中，是三個孩童。兩男一女。
左側男孩一身肉彪，肥嘟嘟的，長的跟眼前這胖子一般無二。右側女孩，肌膚如瓷，眉宇間跟俞秋水有些相似，雖然還是玩劣年紀，卻一臉寧謐。
居中那俊俏男孩，雙眉高高翹起，雙手插兜，一臉的調皮頑劣。大有一種，天上天下，他為老大的氣勢。
正是十歲時的葉衝。
如說這世上除了俞秋水，還有第二個人相信葉衝沒死的話，那這人不是李青，不是韓詩雅，也不是夏依人，而是安安靜靜看著照片的胖子。
德順樓少東家，龐童。
好久，胖子看向俞秋水欲言又止。
俞秋水撇眉。淡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你也應該清楚，我心裡在想什麼。”
“當年是我俞家對不起他，我俞秋水同樣對不起他。他不恨我，我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