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謙與冷星月鬥得勢急,轉身見蘇小迎等七人均被屠劍臣重傷,不禁又驚又慌。蘇小迎、顧清秋等七人均是宮中大高手,有的出自正宗門人,有的出自劍術名家,有的是宮廷自小培養出來的,這七人每一個到得江湖之中,均是揚名一方的大高手。如今合力竟打不過一個扛鼎派屠劍臣。再看成湯王那邊,已有數十個勁裝男子手持吳鉤劍,殺上前去,被宮中侍衛纏住。但那些勁裝男子武功奇高,宮中侍衛抵擋不住,傾刻間已有七八人倒地斃命。他有心抽身相助,奈何眼前這男子劍法極高,變招奇快,每一劍每一式均從不可能之方位刺出,卻又另取奇效,逼得他無暇顧及成湯王。
成湯王身邊的黃貂寺揮出數掌,擊飛兩個勁衣男子,叫道:“陛下,我們先走!”成湯王怒不可遏,拔劍砍飛一名撲上前來的勁衣男子,道:“好個宣武王!原來是有備而來!”漸打漸退,衝出金殿,往後宮闖去。
黃貂寺面對三個高手,打得一陣,被當中一個持刀漢子砍傷左臂。他奮一聲喝,一掌拍穿那漢子胸口。搶過刀來,急砍數刀,挑死另一個漢子,又一掌拍死另一個。縱身追上成湯王,見他懷中抱著一匹白狐,合侍衛往左殿退去。
黃貂寺叫道:“陛下,我已發出訊號,調動護城軍內城軍,我們先殺出城外,合眾離開。”成湯王無可奈何,道:“護城軍首領是誰?”黃貂寺道:“是肖家大子肖燦良。”
張伯謙與冷星月再鬥得數十個回合,眼見宣武王的人越來越多,暗叫一聲不好,揮掌擊出一枝喪幡。冷星月長劍一閃,砍落喪幡,刺到張伯謙身前。
張伯謙叫道:“好厲害!”扭身急退,抓起三數根喪幡運勁擲出。冷星月一聲冷笑,輕輕一躍,踢出喪幡。張伯謙舉步欲退,只覺後背風生,知道冷星月一劍已然刺來,急忙轉身挺劍格開。
這時,侍衛許三生從地上躍起,撲到冷星月身前。冷星月回身一劍刺入他胸口之中。
許三生厲聲高叫:“張伯謙,快去救陛下!”冷星月長劍一揮,將許三生砍成兩半,回過頭來,張伯謙已然不見蹤跡。
成湯王一眾合護城、內城兩軍,已有千餘騎,沿城道衝出西門。成湯王忽地叫道:“黃貂寺,回去把呂清閒也帶上。”黃貂寺點頭離開。以他武功,想回去帶個人自不是多難。成湯王衝出城門之後,尋了一條小道掩殺出去。
此時天色已然暗了下來,晚風一吹,兩邊大樹嘩嘩作響。成湯王懷裡抱著小白狐,促馬疾行。低頭見白狐雙眸緊閉,身子微微顫抖,似是十分痛苦。成湯王知道白狐法力漸漸退散,此時生命力已所剩無幾。若再不以孔雀翎製藥,只怕白狐已活不了多久。他伸手輕撫白狐,柔聲道:“不要怕,朕在。你說看慣了北方的風雪,想看南國的江月,朕一定會帶你去看。”聲音極低,如同囈語。白狐顫抖了一下,動了動身子。
大將肖燦良促馬走到成湯王后面,道:“陛下,臣已發出訊號,三日內集齊兵力,殺將回去!”成湯王道:“不,先找到虞夫人的人皮!”
肖燦良一怔,道:“陛下,眼下殺回都城除叛滅亂才是第一等大事啊。”成湯王怒視肖燦良,道:“尋回人皮才是第一等大事!其它的不重要!”策馬往前行去。
到黃昏時,成湯王已合兵一處,令黃貂寺帶上呂清閒。呂清閒路上已聽得此事,見到成湯王等一眾時也不驚訝,笑嘻嘻地道:“陛下放了我,是需要本天師做什麼?”
成湯王奇道:“哦!你怎知朕不是要殺你?”呂清閒輕晃腦袋,道:“都城此時被犯,陛下臨走前仍令黃貂寺帶我一起走,本應該恨我入骨,欲將我粉身碎骨才是。”
成湯王冷冷道:“難道不是?難道你不怕?”呂清閒道:“本來該是極怕,但我來到這時卻見陛下雖有殺意,卻非對我而發。因此我想陛下尋我來此,並非想殺我,乃是有事相求。”肖燦良怒道:“大膽!”
成湯王撇了肖燦良一眼,道:“無礙。你覺得朕要求你何事?”呂清閒道:“眼下商都發生兩件大事,商都被犯,人皮丟失。打仗的事自然用不著呂清閒,但尋找東西我呂清閒卻是十分在行。陛下想必要我去尋找那人皮吧?”
成湯王嘆道:“好聰明的書生!”起身作揖。呂清閒急忙磕頭跪拜,道:“陛下。”成湯王扶起他,道:“幫朕找到虞夫人的人皮,朕……待朕殺回商都,許你做商都國師。”
呂清閒搖了搖頭,沉默不語。成湯王道:“你看不上國師之位?那好,只要你找回人皮,朕一日殺回商都,國家與你一半!”此話一出,黃貂寺、張伯謙、肖燦良等人盡站直了身子。
呂清閒忙道:“陛下言重了!既然陛下已封我為天師,此事在下一定相助。”頓了一頓,道:“我一路行來已大概想到人皮在哪,以及如何取到。不過仍缺兩個幫手。”
成湯王臉上喜色頓顯,道:“朕便猜想這商都中能找回人皮的只有你。你缺什麼幫手?”呂清閒道:“缺幫我取回人皮的高手。第一個,我需要張伯謙相助。”成湯王點頭道:“第二個呢?”
呂清閒微微一笑,道:“第二個,劍神,竹劍客!”成湯王搖頭道:“可惜,他已不知道逃去了哪。”呂清閒神色古怪,道:“我也許知道,不過需要張伯謙陪我去。”
......
張伯謙與了呂清閒一匹駿馬,兩人往北邊城外疾去。行出十數丈,到了一座矮山。呂清閒、張伯謙棄了馬匹,徒步上山。
走到古神廟前,見好破落的一個廟,廟前野草長得老高,綠幽幽一大片。呂清閒道:“你跟我進去,好聲說話。”張伯謙奇道:“竹劍客在這裡?”
呂清閒道:“也許在,也許不在。”張伯謙跟著呂清閒進了古神廟,一踏進古神廟,登時感覺如陷冰窯,周圍竟冷上許多,一道道冷劍襲入他面板中,繃緊了他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