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閒贏了一場,笑眯眯看著御林大都督張伯謙,道一聲:“承讓,承讓。秀才我僥倖贏了。”
御林大都督張伯謙冷哼一聲,站在黃貂寺身旁。
黃貂寺一望竹劍客,道:“這秀才贏了一場,那你我,開始便是。”
竹劍客還未點頭,秀才忽地攔在中間,道一句:“怎麼黃貂寺這種成湯王身邊的體己人,也還只知道打打殺殺?”
黃貂寺似乎早有預料,笑道:“小秀才,說吧。就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咱家也不是那麼沒氣量的人。”
秀才咧嘴一笑,道:“這劍客是個江湖人,又是遠道而來,黃貂寺總要一盡地主之誼,所以這場,就比比入定的功夫。”
黃貂寺面色怪異,望向秀才,道一句:“入定?咱家修煉這童子功六十餘年,還怕和一個晚輩後生比入定?”
竹劍客也是面色怪異,白嶺雪峰獨坐二十年,也不是誰都知道,怎麼這秀才不偏不倚就選中了這門功夫。只是竹劍客也不是什麼蠢笨的人,也不言語,就找了一個墊子,盤坐上去。
見到竹劍客已經入定,黃貂寺眉頭一皺,卻也是盤坐在了竹劍客的對面。這入定的功夫可不是一時三刻能夠比的出來。
一轉眼,已經日落西山,二人仍舊不動分毫,這功夫,只怕十年八年都能比的出來,黃貂寺也是有苦說不出,竹劍客都坐下了,他還怎麼動彈?難道認輸?
御林大都督張伯謙忘了一眼秀才,道:“秀才,你這壺裡買的什麼藥?總不能真等個十年八年,看他們誰先動了?”
秀才搖頭不語,只是神秘一笑,御林大都督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也在一邊等著。
等了片刻,御林大都督吩咐一聲,幾個小宦官抬上一張桌子,拿了酒肉碗筷,放在了御林大都督面前。
御林大都督望了秀才一眼,道:“要氣節還是吃飯?”
秀才敗了御林大都督一眼,道:“我又不是傻子,當然吃飯,何況皇宮裡面的美味,外面可沒有。”
御林大都督也不理睬秀才,自己倒了一壺酒,秀才也搶了過來,給自己滿上。至於黃貂寺同竹劍客的比鬥,倒是不放在他們的心上,反正有酒有肉,他們願意入定到什麼時候,並沒有什麼人關心。
御林大都督酒足飯飽,又看向秀才,道:“秀才,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酒,那你總該告訴我賣了什麼關子吧。”
秀才咳嗽一聲,道:“這話倒是沒錯,不過我還是不打算說。但是輸贏來的快,不需要什麼十年八年就是。要真說秀才我惦記什麼,那就是這頓酒肉,我就琢磨,要是在這皇宮過夜,你們怎麼也不能讓我餓著。”
御林大都督啐了一口,道:“你這廝人模狗樣,就該剁碎了餵狗。龍虎山哪個天師像你這麼無賴?”
秀才搖了搖頭,道:“這不一樣。他們修的是天道,我修的是人道,先是人,才能上應蒼天。保不齊哪一天,我秀才也飛昇太虛。”
御林大都督笑罵道:“就你也想飛昇太虛?要說是龍虎山祖師輩分的張天師能飛昇,那我倒是相信,你......你看看這天下間可會有人信?”
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另外二人老僧入定,倒是襯了一個鮮明,只是那雄雞報曉十分,御林大都督勃然色變。
大殿正廳之中,乃是成湯王朝堂之所,每日早朝,文武百官都要在這大殿之中聆聽成湯王諭旨。
雄雞報曉之後,最多一個時辰,滿朝文武就會來到這正殿之中,哪裡還能讓這二人就這麼老僧入定?
那竹劍客自然無所謂,成湯王的朝堂和他無關,但是黃貂寺卻不行,作為成湯王身邊最得寵的大太監無論如何也不能破壞了朝堂上的風俗。
總不能滿朝文武和成湯王在正殿之上就看著這麼兩個人入定吧。
御林大都督大怒,對秀才道:“秀才,這種事情你也敢兒戲?朝堂擾亂,就算張天師來了,也救不了你!”
秀才目光一凝,道:“擾亂朝堂的可是黃貂寺,和我無關,要麼黃貂寺就認輸了,自然不會擾亂朝堂!”
御林大都督長刀出鞘,頂在秀才的脖頸上,目光凌厲。
忽地,御林大都督背後傳來一道聲音,道一句:“算了算了,小秀才贏了,也就是贏了。他算計的好,咱家也入了他的道。就算是他贏了。反正稍後陛下來了,也自然能夠定奪此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
黃貂寺走到御林大都督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向外走去。
轉眼一個時辰,文武百官差異的看著大殿上的兩個人,一個秀才,一個竹劍客,怎麼看都和朝堂格格不入。
成湯王上了大殿,看著下面的秀才一愣,道:“呂清閒,你又來幹什麼?”
秀才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打敗了大都督和黃貂寺,前來向陛下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