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鐵騎陳兵大雷音寺,一眾大小和尚莫不面色驚恐,此番大劫怕才是大雷音寺千年不遇。殺或是不殺,在那大小和尚心中不曾明瞭。
佛家普渡慈悲,如何能廝殺搏命?只是不殺,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般境遇之下,大小和尚齊聲誦唸:“南無阿彌陀佛。”
虎賁將軍秦鍾遠一聲令下,十萬鐵騎如一股鋼鐵洪流,湧向大雷音寺。那大雷音寺經歷劫雷、苦海早已殘破不堪,鋼鐵洪流所到之處,頃刻化為齏粉。
大小和尚不知所措,那金剛大和尚卻決計不是好相與,當下便是動了法寶衝了過來。秦鍾遠冷笑一聲,一槍捅穿了那帶頭的金剛大和尚。
當下,秦鍾遠道:“大雷音寺意圖謀反,格殺勿論!”
十萬鐵騎加快馬速,頃刻間撞入大小和尚之中。那大小和尚雖有萬人之眾,卻總歸不是武夫,只一個照面,便是被刺了個透,無數殘肢斷臂飛起。
鐵騎殺了紅眼,不分老幼一併砍了,不過片刻,便是屍橫遍野。門外的一眾和尚被殺了個精光,不曾遺漏半個。
秦鍾遠下馬踏入大雷音寺,外面的人馬死絕了,這寺廟之中還有不少和尚,也都打算一併殺了。只是剛走出兩步,便是看到一個老僧攔在路前。
老僧搖頭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雷音寺千萬載光景,自有它的命數,施主還是快快退了。”
秦鍾遠冷哼一聲,道:“命數?今天就是大雷音寺滅亡的命數!”
話畢,秦鍾遠一刀砍向那老僧,老僧應聲倒地。
幾個小和尚,撲倒老僧的屍體上,哭喊道:“明心師叔祖,你大慈大悲,怎麼不想這般際遇!”
秦鍾遠冷笑一聲,舉刀再動,只是刀聲未落,卻是聽得一聲龍吟!
那大雷音寺內,一條五爪白龍盤旋而出,張口一道龍息噴向秦鍾遠。
秦鍾遠向後翻滾,只是那龍息極快,還是點燃了秦鍾遠的衣袍。秦鍾遠運轉劍元,一劍擊滅火焰。
白龍口吐人言道:“西涼老賊!大雷音寺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這外面的殺孽,也該是還了!”
秦鍾遠凝神道:“大雷音寺八部天龍?”
白龍也不答話,化作一道白光向著那十萬鐵騎衝殺而去。
縱然精銳如西涼鐵騎,卻終究難以抵擋白龍襲擊,一道龍息噴出,便是上百鐵騎化作一團火焰。
當下,鐵騎之中,四位騎兵統領飛身入了空中,同那八部天龍對峙。四位騎兵統領雖然不過入魂境界,卻也是百戰之人,聯手擋下了那八部天龍。
秦鍾遠再向前一步,卻是又聽得那大雷音寺中傳來一聲嘆息。
一個小沙彌從那寺中走出,道:“既然西涼古國咄咄逼人,那便休怪貧僧,動了殺心!”
秦鍾遠笑道:“小賊禿,動了殺心又能如何?”
小沙彌雙掌合十,頃刻間化作百丈金身,便是這佛門之中最難修行的觀音法相。
秦鍾遠一步踏出,卻不曾想,一人已經站在身前,將其劃入戰圈。這人便是剛剛回了寺內的苦厄大師。
小沙彌化作一道流光入了觀音法相,法相道:“殺戮之人,人恆殺之!觀音法相萬千,便讓這血觀音普度眾生!”
聲音如洪鐘大呂,在那十萬鐵騎之中激盪。大觀音法相生出血目獠牙,千萬手臂俱是兵刃,儼然一尊殺神!
大觀音法相道一聲:“滅!”千萬手臂揮動,兵刃豈非,剎那間便是萬餘鐵騎血肉橫飛,胯下戰馬一併被砸成肉泥。
一擊殺敵萬餘,大觀音法相消弭,小沙彌跌坐在地上,已是力竭,當下只是道:“罪過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弟子動用殺生法相,乃不得已,以殺止殺而為,還望佛祖勿怪!”
小沙彌再無還手之力,當下便是被數十鐵騎圍上,剁成肉泥。
旋即,鐵騎紛紛湧入那大雷音寺中,見人殺人,更是火燒了大雷音寺,無數僧侶慘叫哀嚎,儼然一片人間地獄。
那天道之上,一尊三面大佛降臨,一掌拍下,五萬黑甲鐵騎剎那間化為飛灰。只是卻也聽到那三面大佛一聲悶哼!
此間千萬裡外太虛中,形如老僧的雷音老祖嘴角流下一絲鮮血,望向對面的柳聞道。
柳聞道看著雷音老祖,幽幽地道:“世間的事,世間了。同我下棋,自然不能分了神!你看你這一分神,便是傷了本尊。”
雷音老祖目光凝重,道:“柳居士這般作為,不怕有傷天和?似你我這等修為,如何還要插手世俗的事情?”
柳聞道搖了搖頭,道:“我不曾插手,倒是你,好威風,一掌便是滅了我西涼五萬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