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之上,大佛陀降世,一道恢弘身影不動如鍾,卻極端威嚴,讓人不敢僭越。仔細看去,那大佛陀面容,竟是雲明。
雲明朗聲道:“雲空,一別多年,今日,我修得大佛陀金身,你可曾悔改?”
儒劍十三目光一凝,佛魔兩色光芒驟然爆發,一柄長劍握在手中,怒道:“雲明!百餘年前,我便不及你,這魔功是你先修了,為何這大佛陀也讓你先成了!我不服!”
那百丈大佛陀口中呢喃道:“眾生皆苦,還需明悟。你這般冥頑不靈,就讓我來度化你前往極樂淨土。”
儒劍十三冷哼一聲,道:“那便看你的能耐如何!”
話畢,儒劍十三長劍出鞘,一聲“開”!單鋒劍真元流轉,作開天之勢,直擊那穹頂之上百丈大佛陀。
雲明一聲呢喃,道:“大慈大悲!無上光明!”旋即,百丈大佛陀一掌壓下,有如萬重山嶽傾倒,瞬間便是到了儒劍十三眼前。
那單鋒劍威力無匹,頃刻便是穿透山嶽,可惜山嶽太多,重重疊疊,一重、兩重、十重、白重,卻終究抵不過那萬重山嶽的傾倒。
雲明喝一聲:“慈悲!”那巨掌攜摧天之勢而下,一掌將那儒劍十三拍在地面,旋即一道無上佛法爆發,碎了儒劍十三一身道元罡氣,只聽了一陣密密麻麻骨裂聲音。
大佛陀降世,雲明法相*,問道:“雲空,你可曾悔了?可曾悟了?可曾明瞭?”
儒劍十三縱然慘敗,仍舊冷哼道:“雲明,修要做那好人!從小到大,都是你這個弟弟搶在前面,可曾顧忌了我這個哥哥的感受!那劍十三該是我的,那真魔也該是我的,那大佛陀更該是我的!”
雲明念一聲法咒,大佛陀手中施壓,儒劍十三全身劇痛,只聽得一陣慘叫。旋即,雲明問道:“貪嗔痴恨,都是孽債根源,你可曾悔了?”
儒劍十三忽地笑了,道:“貪嗔痴恨?你自然不懂得什麼叫做貪嗔痴恨!你我兄弟百餘年,什麼都是你得了,你哪裡來的貪嗔痴恨。雲明,我問你,你可曾記得劍十三教你我練劍?”
雲明道:“養父之事,雲明自然記得一清二楚!”
儒劍十三目光稍稍迷離,道:“那年你我方才五歲,劍十三教你我練劍。我記得清楚,一共教了劈、砍、挑、刺,四個劍招,劍十三說的清楚,誰先一劍斬下那樹上桃花,便給誰買一根糖葫蘆吃。”
“我苦練三天,當我自信滿滿的站在那桃樹前,卻是發現你拿著糖葫蘆回來。三天的努力,在我五歲的人生中,你知道以為著多大的分量嗎?可就是因為有了你,我的努力才沒有回報。”
“劍十三對著吃糖葫蘆的你笑著,但是卻黑著臉告訴我,多向弟弟學習。他只看到了你的努力,我呢?我算什麼?我也能斬下桃花!可就是差了一步,就差一步!我的努力就被人置之不理!”
“從那以後,我拼命練劍,十三歲練成了儒門全部劍法,除了劍十三,沒人不誇我是個決定天才。可是第二天,劍十三帶你出關,你竟然自創了劍法,好!你是絕世天才,沒人比得過你,我再次被埋沒。我知道,劍十三這個稱號,終生於我無緣。”
“你知道那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永遠都只能在你的光輝下前行,我永遠是個影子!別人說道雲空,都叫雲明的哥哥,是啊!雲明多耀眼,我雲空算得了什麼?就算費盡心機,到現在,不還是敗在你的手上?”
雲明看著歇斯底里的儒劍十三,嘆了口氣道:“你我是兄弟,想要,同我講便是。弟弟絕不會搶。其實那串糖葫蘆,我並不想藏私,你可曾記得,我拿了糖葫蘆和你說的第一句話?”
儒劍十三一呆,問道:“第一句話?”
雲明道:“是的。我拿了糖葫蘆,和你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是哥哥,第一顆糖葫蘆最大,你先吃吧。可你卻賭氣不是自己拿到了,半顆也不肯吃。我那時候年少,並不懂得何故,只知道從那以後,哥哥待我,不如從前好了。”
儒劍十三怒道:“我若想要那糖葫蘆,只管自己努力便是,我一個哥哥,如何能要弟弟的施捨?便是因為這一句,我從那時,心理已經恨極了你。你縱然聰明絕頂,也不該羞辱我!你心理可曾將我當做了哥哥!”
雲明道:“我自然將你當成了哥哥。或許重新來過,我便不會斬那一朵桃花,可能一切,都會不同吧!”
儒劍十三搖頭道:“藏不住的,你絕頂聰明,如何能藏得住?你認為少年的年紀,你就能逃得過劍十三的眼睛嗎?他知道你絕頂聰明,而我,從始至終,不過是你的一塊試金石。我的全部意義,就是要讓你更加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