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剛剛我問你,當你受了委屈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誰。你的答案不是你爹或是你的兄長,而是袁小郎。這不也就說明了,他在你心裡是不一樣的?至少,你自己潛意識也明白,他對你的好是真的。”
片刻後,席三娘懵懂地喃喃道:“我......我們光屁股的時候就認識了......雖然有娃娃親,但是我卻從未將他當男子看過。”
白露摸了摸她的頭,說:“我也沒說讓你認定他。我只是說雖然你們很熟悉,但是也不用完全不考慮。就像你說的,你們之間還存在著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哦。”
忽然,白露問:“還去嗎?”
席三娘有些茫然,“去哪裡?”
白露說:“去打聽打聽是哪家的公子哥兒要來做客,順便幫你相看相看好人家咯。”
席三娘嗔怒道:“吼白姐姐,你好壞,竟然打趣兒我。”
“呵呵,那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
三日後一早,天還未亮下人們就開始裡裡外外的忙碌碌了起來。
不止如此,還有丫鬟婆子端著十來套女子袍裙和各色釵鐶首飾來到了席三娘與白露的房間。
“白露姐姐,你來看看,你喜歡哪一件?”
白露掃了眼那件件繁複異常的花樣後,說:“你先選吧。”
席三娘乾脆利落地指著第一件妃紅蹙金海棠花襦裙道:“就這個吧,順帶配那個三翅鶯羽朱釵和赤金縷空海棠步搖。”
丫鬟:“好的姑娘。”
“白姐姐,換你選了。”
白露看著倒數第二件淡紫色繡梨花對襟齊胸襦裙說:“我......就那個吧。”
“好淡雅啊。”席三娘說,“不過與姐姐清冷的氣質倒是也挺合的。”
“三娘,今兒個到底是什麼樣的貴客會來啊?”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神神秘秘的,袁茉莉說他只聽他爹提起好像是什麼難得一見的活神仙。”
活神仙?
白露眸光閃了閃,難道是他......
“叮——”丫鬟手裡的釵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奴婢該死。”
白露看了眼丫鬟惶恐不安的神情說:“無妨,起來吧。”
席三娘也看了過來,原來是丫鬟想重新為白露梳妝時看到了她臉上的疤痕。
“白姐姐,你這臉是怎麼弄的?”
“不記得了。”
白露不是防備席三娘才這麼說,而是她心思單純,很容易刨根問底。而自己,不願意騙她。
“不記得了?”席三娘眨了眨眼,隨即笑道,“不記得也好,總歸不會是什麼好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