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咬了口麥芽糕,說:“白姐姐不用在意,我從小就沒見過我娘,所以提起來也不傷心。唯獨就是有些鬱悶,她怎麼不在死前給我生個姐姐或妹妹。”
白露搖頭溫聲道:“休要胡說了,尤其以後在他人面前,這些話能免則免。”
“為什麼?”
她席三娘無拘無束管了,向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白露說:“三娘,你雖貴為曲阜席家女,但是也是名女子。縱使不用為了嫁人故作賢良淑德、知書達理的樣子,但也不好背上一個議論父母的惡名。”
“我知道,你現在或許覺得他人的看法如何並不重要。但是,人言可畏、人心難測,若是能少給別人留些拿捏你的把柄也是好事兒。畢竟,你家中還有人為官。”
“站的高望的遠,權利也大是沒錯。但是不要忘了,站得越高,腳下面妒忌你的人就會越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席三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
白露知道她沒聽太進去,但是自己也不過是個外人,不好再多說什麼。而且,這一時半會兒的,她也沒辦法跟席三娘完全講明白這炎涼世態裡的彎彎繞繞。
隨即,白露嘆了口氣,也夾了一塊兒糕點放入了嘴裡。
席三娘歪頭問:“白姐姐,好吃嗎?”
“好吃。”
“你再常常這個蛋松果,鹹鹹香香的,也很是好吃。”
白露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三娘,你方才說......後廚難得有這麼多好吃的?”
席三娘說:“是啊。他們袁家人都不吃早膳的,而午膳也不會吃這些糕點才對。所以我猜啊,他們這兩日怕是有貴客要來,今兒個後廚才會試菜。”
貴客......
白露握著筷子的手動了動,想到自己身上的紋鈴噬神蠱,她試探性地問席三娘:“三娘,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曲阜?”
“本來是打算今天走的。”
聽她話中意思,是改變主意了?
“那現在呢?”
席三娘抹了把嘴,歪頭說:“嗯......現在我想......至少要看看是什麼貴客再走吧。”
“若是真如你說有貴客要來,那袁家家主會讓咱們留在這裡嗎?”
“會啊,為什麼不會呢?我爹與袁茉莉的爹是世交,我還是他名義上未過門的媳婦兒,袁家不就等於是我家嗎?”
他家等於是我家這話......自己說來好嗎?
“可是我是外人。”
“誰說你是外人了。而且就算你是外人,那又怎麼了?他們難不成還怕你是刺客?”
白露垂眸想了想,說:“我覺得,還是先問問袁公子的意思吧。”
“行。那咱們現在就去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