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丫頭你輸了。”
樹枝刮鐵鍋般刺耳的笑聲將白露從夢魘中吵醒。
她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看了眼窗外昏黃的天色,苦澀地說:“嗯,我輸了。”
“嘿嘿,你看。”
白露看向男人的掌心。
只見上面有一隻指甲大小的蠕蟲。黑色的身子上佈滿白色的斑點,中段有一個近乎透明的鼓包,一動一動的,好像是顆跳動的心臟。
蠕蟲的嘴上有一對彎彎的尖牙,開閤中發出如蟬鳴般的聲響。它的屁股上還有一根長長的尾刺,好像一把銳利的小劍。
白露本能地往後蹭了蹭。
那人見她神情,不由再次嘿嘿地笑了起來。
“小丫頭,終於知道怕了?”
白露右手摸向袖中的小刀,幽幽地說:“我不是怕。而是這肉 蟲長得實在噁心,就像你一樣。”
恍然間,白露手腕一番,袖中的小刀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
棕袍老頭兒,側頭看了眼自己肩頭袍子的破口,說:“嘿嘿,小丫頭,你以為單憑你這把小刀就能傷得了我?”
“能不能總該試一試不是嗎?這不,小女多少也費了你一件袍子呢。”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那人老眼一斜,之前與白露打過數次照面的黑衣人便現身出來,一把固定住了白露的身體和頭。
棕袍老頭兒摸了摸手中蠱蟲的頭,說:“這可是老身的紋鈴噬神蠱,嘿嘿,就算是衡彌也解不了呢。”
說完,他將手中的蠱蟲放在了白露白皙的側頸。
耳畔蟬鳴般的蟲鳴聲,和肌膚上滑膩的感覺讓白露渾身汗毛豎起。
那蠱蟲扭著肥嘟嘟的身子在白露側頸轉了兩圈後,像是才找到了方向,張著鐮刀似的嘴,爬向了白露的耳朵裡。
緊接著,白露耳朵深處傳來一陣刺痛,幾滴鮮血從耳廓流了出來。
原來是蠱蟲找準位置後,用尾巴上的小劍劃破白露的耳朵,然後它開心地從那破口擠了進去。
汩汩——汩汩——
這是面板被撐開的聲音。
吱吱——吱吱——
這是蠱蟲在面板裡歡鳴雀躍的聲音。
片刻後,棕袍老頭兒又從自己寬大的袍子裡摸索出一個半指大的銀鈴。
“小丫頭,你看,縱使你骨頭再硬,怕也要一生屈服於老身的這個小鈴鐺咯。”
說罷,他的手輕輕一搖。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陣嘶心裂肺的疼痛從腦中傳來,彷彿有千萬根銀針要順著頭皮飛出般。
白露痛苦地抱著腦袋倒在地上,極度的痛讓她竟然連尖叫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棕袍老頭手指頭一開一合,將銀鈴攥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