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是她僥倖認祖歸宗了,作為一位毀了容的公主,怕也不過是個廢人,連棋子是都做不了的。
所以,說來說去,利用她,沒什麼價值。就算是挾持,恐怕也無法從南詔換來一座城池吧?
再者說,這位西陵百姓人人都如神佛般敬仰崇拜的國師大人,又怎會看得上南詔的一座破城池?
越是思考,白露越是疑惑。
與此同時,白露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假死的事情恐怕不能隱瞞多久。待敗露之時,她又要如何自保?
白露的目光再次移向左丘止那張五官分明、仙氣四溢的側臉。這個人,倒是有足夠的能力護著她。
思及此,白露不由放軟了聲音:“仙師,您餓嗎?”
左丘止淡淡掃了她一眼,道:“本座在你睡覺時吃過了。”聲音清冽淡漠。
“您......困麼?”
“本座在你睡覺時睡過了。”
“您......”
左丘止點了點空蕩蕩的茶壺,搶先說道:“也不渴。”
“哦。那您是否想要如廁呢?”
“......”
“呵呵,沒事沒事,仙師不用回答。小女並不是很想知道。”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也好。”白露勉強撐起半個身子,道,“仙師可想過在身邊添個人?”
“你是說你?”
少女粲然一笑,完好無損的右臉若盛開的青蓮,“沒錯,就是小女。您覺得怎樣?”
左丘止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是在思索,但僅一瞬便淡淡回道:“尚可。”
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秘。
白露一喜,秋瞳含笑,“仙師果然是個爽痛人。可是,小女腹部的傷口需要恢復靜養,這腿也還需修養些時日才可下榻。您可等得起?”
“等等倒也無妨。”
“還有小女臉上的疤痕,日後跟在您身側,多少有些有礙觀瞻。”
“皮囊而已。”
白露會心一笑,“既然如此,仙師放心,日後小女定會好好表現的。”
“哦?何為好好表現?”
“嗯......”白露歪頭,“就幫您溫茶暖酒,驅車打馬,撐傘掀簾。”
“聽起來倒也不錯。”
說完,左丘止忽然拿著空茶壺站起了身。
白露好心提醒:“仙師,您若是需要填茶叫小二便是。”
“嗯,本座順道......”左丘止略微頓了頓,“如廁。”
......
又過了數個無聊又安穩的日子,直到白露能勉強來回走動了,左丘止才說是時候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