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天,你就不怕我瘋了?”聽見這個問題,
“他”突然縱身一躍,跳入火海,火焰將他灼燒的嗤嗤作響,可他卻好像是遇見了水的魚兒,臉上浮現出喜悅與滿足。
“他”在火堆中翻個身,衝盛於燼淡淡一笑:
“你早就瘋了。”然後盛於燼眼前一黑,又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我這是,要死了?
王偉不是要剮了我麼?為什麼我還沒醒過來?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盛於燼思緒湧動,隨後他睜開眼,竟還在那火場裡。
不對啊,明明應該過了很長時間的,我怎麼還沒清醒?盛於燼皺眉。前方傳來一陣兵刃破風之聲,盛於燼抬頭看去,只見那人正在舞刀。
“你好像挺喜歡這套刀法。”那人長刀一亮,擺了個起手勢:
“看好了。”隨後,一套行雲流水的刀法施展開來,正是血戰朱煜錦時的古怪刀法。
說來奇怪,那人揮舞得明明極快,可在盛於燼看來,每一處細節都絲絲入扣,每一道精妙變化都盡收眼底,每一次內息運轉都清晰可見。
那十六式半之後的招數,也再次清晰的浮現在了盛於燼眼前。不到片刻,盛於燼便已學全了這套稚拙古樸,大巧不工的刀法。
或許這個
“學會”說得並不甚貼切,應該用
“記起”才是。與此同時被記起的,還有某段塵封的回憶——
“拓跋逐鹿……拓跋志……呼延家族……叛亂……狼牙……”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震得腦中嗡嗡作響,盛於燼後退一步,捂住腦袋,緊咬牙關,拼命的記住這幾個零星的詞彙。
冥冥之音很快消散,盛於燼茫然望向那人:
“這是什麼?”
“你記住了麼?”
“嗯。”
“刀法記住了麼?”
“嗯。”
“這很好,”那人欣慰的點點頭,隨後撫摸刀身,感慨無限:
“你本該生活在草原、荒漠、戈壁上的,現在卻來了中原人的地方;這刀法本該騎在戰馬上用,卻被拿來逞兇鬥狠;你本來該被王偉剮了的,現在卻還能學會這套刀法……呵,這麼多本該,弄得人都糊塗了。”盛於燼仔細咂摸其中意思,保持沉默。
那人收刀入鞘,看向盛於燼,眼神玩味:
“運氣不錯。”
“安?”
“她是個好姑娘,你運氣不錯。”
“誰?”
“明知故問,”那人嗤笑一聲,隨後揮揮手:
“她在等你呢,去吧。”
“等等,你在說誰?”盛於燼伸手,卻撲了個空,火海瞬間坍塌,一切歸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