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橫練。”偉爺冷笑道:
“盛於燼,你了不起,這種情況,還能吼得那麼大聲,加上橫練護體,哼……我這就破了你的橫練!讓你武功全失!成為殘廢!”偉爺突然歇斯底里起來,可這聲音在盛於燼耳中卻迅速衰減了下去——他身體經歷了折磨,又親眼目睹了餘家夫婦的慘狀,情緒激盪,精神到了極限,已不受控制的暈倒。
可就在意識即將完全失去的那一刻,盛於燼覺得丹田一涼,隨後,一道劇痛和麻癢猝不及防的襲來,令他瞬間清醒,叫出了聲:
“呃啊!”盛於燼睜開眼,只見偉爺用手帕包住一枚奇怪的釘子,往自己的丹田猛刺。
那釘子長逾七八寸,長滿了倒刺,釘頭是個骷髏頭的模樣,此時已刺入了寸餘,遇上了盛於燼丹田內最深處的內力阻擋,始終不得寸進。
這寸餘的傷口,卻令盛於燼如墜冰窖,他不知道這種釘子叫做
“蝕骨喪魂釘”,但他卻知道,這釘子上的劇毒,正在瘋狂進攻自己的丹田,腐蝕自己的經絡,如同咬住了血管的螞蟥,你越是阻擋,它越是不顧一切的往裡鑽,直到將你蠶食殆盡為止。
盛於燼丹田的內力不斷被擠出,卻根本無法凝聚,蝕骨喪魂釘的劇毒順著丹田不斷侵入,丹田氣海也越壓越小……偉爺表情猙獰,幾乎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奮力將釘子刺入盛於燼氣海,盛於喉中發出喝喝的響聲,好像瀕死的野獸發出的喘息,拼命調動內力相抗,可全身大穴被封,能調動的內力越來越少。
一炷香後,盛於燼的丹田氣海被洞穿,蝕骨喪魂釘足足有四寸刺入了他的身子,而且在血肉的催動下,極緩慢,卻絕不停止的向內鑽去。
從這一刻開始,盛於燼丹田破碎,氣海毀壞,莫說劇毒入體,已命在垂危,就算即刻施救,吊回命來,也會武功全失,成為廢人。
“這神釘可是好東西,只要你還有一口氣,你就絕不會昏過去,你身上遭受的一切,會不折不扣的全盤承受……狗蠻子,好好享受吧。”偉爺說完這些話後,隨後又在盛於燼琵琶骨、肘彎、膝彎、胯骨、肋下各種上一顆蝕骨喪魂釘。
盛於燼想起了在芷江時,那個叫小紅的妓女,她當時被紫帶殺手奪命虐殺,用刀釘住各個關節與要害,死死鎖在了地上,最後屈辱的死去……自己現在的境況,比之小紅卻要更加恐怖十倍——蝕骨喪魂釘帶有劇毒,疼痛如尖刀剜心、麻癢如萬蟻啃噬,這已是常人所不能承受;丹田氣海被毀,那全身骨節都要從皮肉中抽離的撕扯和絞扭,更是勝於任何酷刑;更不必說蝕骨喪魂釘上附帶的藥物,強迫人保持清醒,無時不刻的感受自身的痛楚。
承受著這種折磨,盛於燼的牙關已被壓爛,口中時刻都溢滿鮮血,可他從始至終,都一聲不吭。
偉爺沒有等來預想中的求饒,氣得火冒三丈:
“狗蠻子!好!你有種!幫主要押你十天後凌遲,十天之後,你能剩下半點人樣,我就不姓王!”接下來的十天,在盛於燼身上發生的事情,任何一個稍有心肝的人,都不忍細聽。
第一天,偉爺找來十餘個上百斤的麻袋,堆在了盛於燼的身上,在盛於燼窒息將死時,又拿開一個麻袋,在盛於燼緩過兩口氣後,有毫不猶豫的壓上,如此往復,整整八個時辰,片刻不停。
第二天,偉爺叫來了幫主,獨龍哥以及一眾黑帶、紫帶。他說,他要給大家表演彈琵琶。
拐賣良家婦女的人牙子,竟如此附庸風雅?不,彈琵琶的琵琶,指的不是樂器,而是盛於燼的琵琶骨。
偉爺用小刀剔開盛於燼的肋骨面板,隨後拿起一個彈珠大的小錘,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琵琶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整整兩個時辰,盛於燼的肋骨斷了四根。
偉爺說,他不滿意這件樂器,所以他找來一個鐵刷,蘸上鹽水,將
“琵琶”刷了又刷,刷了又刷……這所有的過程中,盛於燼始終一言不發,偉爺時常擔心盛於燼死了,可總是能探到盛於燼的鼻息,這讓他更加惱羞成怒。
所以,第三天的刑罰,比之第二天又殘酷十倍。盛於燼不開口。第四天,又比第三天殘酷十倍。
盛於燼仍不開口。第五天。盛於燼的面板大片撕裂。第六天。盛於燼身上已不剩半塊好肉。
第七天。盛於燼的骨頭也碎了大半。第八天。當了十多年人牙子的偉爺,竟找不出新的刑罰來。
第九天,氣急敗壞的偉爺,把兩顆釘子釘入了盛於燼腦袋,釘子長三寸,從耳蝸入,直沒至尾……九月二十九到了,今天是第十天,盛於燼被當眾凌遲的日子。
偉爺有些不敢靠近那間牢房,這幾日發生的一切,讓那裡比阿鼻地獄還要恐怖,即便身為始作俑者的他,也幾乎快被逼瘋。
盛於燼?他肯定早就瘋了。偉爺這樣想著,隨後咬咬牙,吱呀一聲推開了牢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