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凌問的這麼突兀,陳一寧愣了一下。
但最終他並沒有否定,也沒有點頭,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就告訴你吧,陳家針對你的很多計劃並不是我的主意,也不是我在策劃,而是陳一靜。至於要怎麼待他,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發表意見。”
羅子凌搖了搖頭:“這好像不是合作者的態度!”
“一些事情,等我完全自由了,我再找凌若楠談。”陳一寧並不理會羅子凌的話,很大氣地揮了揮手,“一些事情,你肯定做不了主,要你媽點頭才行,我沒說錯吧?”
“也可以這樣說!”羅子凌並沒否定,但又鄭重地提醒了句:“但我的意見,我媽基本不會反對。”
“那我們之間要怎麼合作,等我從這裡出去,恢復了自由身後再談吧!”陳一寧站起了身,下了逐客令,“有些困了,想休息一下,你自便吧!”
“那好,我先告辭了!”羅子凌也就起了身,絲毫沒在意陳一寧的狂傲,只是用輕飄飄的語氣說了幾句狠話:“如果有新的想法你可以主動聯絡我,我想這裡的管理層不會不讓你打電話。有一點你要記住,原定的計劃是,再過幾天要開庭,你要以被告身份出席法院的開庭。或許,一次審理後,公訴機關就大概能定你的罪。定了罪後,一切都不好操作了。一些東西,比如你的態度,你好好想想吧。”
羅子凌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報給了陳一寧後,也不管他有沒有記住,大步往外面走了。
陳一寧愣了一下,認真想了想後,這才明白過來羅子凌話中的意思。
羅子凌這是非常直接的威脅,話中意思就是放棄與他的合作,將他送進監獄。
按照羅子凌此前的意思,只要雙方合作了,那羅子凌那邊會直接申請撤訴,不再追究他的責任。
如果公訴機關也是這個態度,那雙方就可以庭外和解,陳一寧只要付出足夠多的補償,達成庭外和解,那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但羅子凌臨走前的話,卻是告訴他,一切都有變數,過幾天他會出庭接受審理。
明白了這層意思後,陳一寧差點跳起來。
但此時羅子凌已經走出房間,還帶上了房門。
在衝到門口,開啟房間,沒看到羅子凌後,陳一寧的怒氣也平靜了下來,換之的是一種打心底的恐懼。
什麼時候,年輕人居然有這樣的心態,這樣的謀略,把他這種“久經沙場”的官場老油條都玩弄於股掌之間了?想到這,他有點頹然。
仔細回想今天羅子凌說的話,陳一甯越想越害怕。
凌若楠和羅旭升的婚禮,這麼多人參加,除了陳如常外,其他都去了,這當然是一種態度的表示。
而且,羅子凌提到了陳一和、陳一平。
陳一寧當然很清楚陳一和、陳一平的情況,他那對堂兄弟是什麼樣的人他更清楚。
陳一和、陳一平想趁陳家有危的時候,趁機跳出來搶奪原本屬於他們父子兄弟的資源,那無異於趁火打劫。但陳一寧也清楚,如果陳一和、陳一平跳出來,而他們父子三人又都有麻煩,那陳一和、陳一平兄弟掌握了陳家大部甚至所有資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羅子凌不是隻有他一個合作伙伴,可以選擇陳一和、陳一平兄弟。
陳一寧也清楚,如果羅子凌選擇了陳一和、陳一平兄弟,那肯定會讓他和陳一靜消失,或者再沒機會出來主事,消除他們的所有影響力。
從目前情況上來看,只要陳如常死了,那這種可能很容易出現。
想明白了這些,陳一寧心裡的恐怖更加的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