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知道,父親是不甘心。不甘心肅南就這麼葬送在自己手裡。
但胡曹至死都沒說讓胡烈奪回天府郡,可能他爹覺得天府郡或者說肅南想要奪回來,此生無望了。
胡烈打下塢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原來被打敗的地方,祭拜了自己的父親。
不知道何時,黃章站在了胡烈身旁。
看著胡烈在眼前的廢墟處擺的靈位,黃章也朝著胡曹的靈位拜了拜。
“殿下,您沒必要這樣。”胡烈說道。
論身份,黃章是大皇子,地位在胡曹之上,完全沒必要給胡曹行禮。
“我不是以大皇子的身份祭拜,而是以一位肅國人的身份來祭拜的。胡曹太守生前將蕪城管理得井井有條,天府郡百姓人人感念胡曹太守恩德,這是肅國人的幸運,只可惜,天不遂人願,這樣一位好太守,卻半道崩殂,這是肅南的損失,更是肅國的損失!”
聽到黃章這番話,胡烈突然重重地朝黃章磕了個頭,一臉羞愧地說道:
“殿下,末將有罪!之前殿下前來,末將竟然出言諷刺殿下,實在是有眼無珠,請殿下責罰!”
黃章立馬將胡烈扶起來,替他拍了拍膝間的灰塵。
“往事已隨風而去,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若是再糾結下去,實在沒有必要,眼下,蠻軍威脅將至,我們只有同心協力,才能共渡難關,胡將軍有這份心意,我心領了。”
黃章這話說得在理,胡烈只是無言地向黃章行了一禮。
像胡烈這種人,開始對黃章有多麼大的意見,當他徹底信服了黃章之後,便會有多麼追捧,只是此刻的黃章還沒有發現,他籠絡人心的行為,無形中給他獲得了一個忠實的隨從。
在塢堡休息了兩天,琅牁城的蒺藜洞主率領一萬蠻軍前來的訊息就傳到了黃章耳中。
一萬蠻軍!這可不同於之前察牙的八千蠻軍。
看似好像區別不大,畢竟一個八千,一個一萬,也就差個兩千左右。
但兩者代表的意義完全不同!
察牙的八千蠻軍,那都是蠻軍中的老弱病殘,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還是曾經被黃章給打敗過的,再加上他們那八千人來自不同的部隊,指揮之間各有不同,混合在一起後,對察牙的信服力也低。
相比較一般的蠻軍,察牙的八千人精神面貌和戰鬥力都遠遠不如。
在加上大戰之前,他們就已經被黃章給耍了一遍,然後退路又被黃章給截斷,幾重打擊下來,才讓他們徹底失去戰鬥力,被胡烈的千牙軍追殺。
可蒺藜的一萬蠻軍不同,這可是整整一個滿編制的蠻軍。
無論是戰鬥力還是士兵的狀態,都不是察牙的部隊可以碰瓷的。
不過好在這個不同,也只有黃章邊桓他們能分出來,底下計程車兵可不管這些,再他們眼裡,察牙的八千蠻軍和蒺藜的一萬蠻軍,那都是一個樣子的。
這倒是一個好的訊息,最起碼能保證士氣不崩。
“殿下,怎麼辦?”邊桓問道。
士兵不清楚,但邊桓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比誰都清楚這支蠻軍的實力,如果硬拼,勝負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