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死去的同事,加油!”
汽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筆直的公路,兩旁路燈熄滅了,一邊寬闊的田野盡頭,一縷陽光露出山間,照在車裡一張張疲憊的面容上。
行天依然光著上身,身體似乎長大了一些,他閉著眼睛,收手我在一起放在肚子上;白小熙抱著胡胡嚕,頭靠著窗睡著了,胡胡嚕也閉著眼睛捲成一團縮在白小熙懷裡;活下來的警察看著窗外的陽光,臉上身上全是血跡,手裡仍然握著槍。
最後一排放著的死去警察的三具遺體,他們頭上都蓋著衣服,隨著車而晃動。
朱能的手緊緊抓著方向盤,臉上身上血漬和汙漬混在一起,他看著前方長長的路,加大了油門。
“院長,這個人非常奇怪,他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但腦波依然正常,簡直聞所未聞!我給他用上了所有維生裝置,就等著你來看有一眼。”禿頂的醫生和穿著白大褂頭滿臉皺紋的院長一起急匆匆走在走廊上,陽光暖暖地穿過窗戶照在牆壁上。
“有聯絡親屬嗎?”院長問。
“找不到聯絡方式呀,一個西城警局的法醫碰巧遇到把他送過來的,說是看身體已經死了幾天了!”說著,兩人走進了特護病房。
一進病房,禿頭醫生傻了,床上空空如也,周圍裝置上的各種線頭亂七八糟地堆在床上。
“人呢?”院長問。
“不知道呀,我已經跟護士交代過了呀,難不成他自己走了?”禿頭醫生一臉懵。
醫院大門口,一個穿格子襯衫的男子走出門診大廳,他抬手戴上了一頂遮陽帽遮住了滿頭的白髮。
男子快步來到醫院外的大街,伸手叫了一輛計程車,他鑽進車後排。
“去哪兒?”司機問著把“空車”牌按倒。
“萬州”男子低著頭沉沉說出了目的地。
司機很快又把“空車”牌立了起來:“不去,八百多公里,瘋了吧!”
“送我到萬州,我給你一萬。”男子說。
“什麼,一萬?我老婆大著肚子呢,隨時可能生,給我十萬也不能去,你重找一輛吧!”司機頭也不回地說。
男子並沒有動,他瞪著前面的司機:“那就我自己開吧!”
“什麼?”司機沒聽清男子的話。
男子突然伸出雙手扶著司機的肩,只見司機一陣抽搐倒在方向盤上失去了意識。
路邊的交警看到計程車在醫院門口停了半天不動便走過來,他看到計程車後座躺著個男的,司機趴在方向盤上,便敲敲司機的窗。
好像是聽到了交警敲窗的聲音,司機從方向盤上爬起。
交警見司機起來了隔著玻璃對他大聲說:“喂!你幹嘛呢?管快開走!”說著,他突然看到司機的兩隻眼睛是黑色的,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眼花,於是閉上眼睛晃了晃頭,等他再睜眼的時候看到司機一切正常,正對著自己微笑著點點頭。
司機緩緩開動汽車,離開了醫院門口,交警看著離去的計程車,一臉茫然。
司機的頭髮很快變白,他向後伸手,從男子頭上摘下了遮陽帽戴在了頭上上,從後視鏡裡看著第一醫院大樓。
“楚一,別得意,我會回來的。”
車載收音機正在播報新聞:“最新訊息,離封都市100公里的不周山,昨晚一夜之間坍塌,造成山下一個村子被埋,面前傷亡還不確定,直升機救援隊已經先期抵達展開救援,後續人員正在趕往事發地點,但由於道路堵塞,行進緩慢,具專家分析,山體坍塌是因為地質變動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