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科打渾,風南熙心不安,坐不穩,行不就,來來回回幾交,有無數的話想說,可見風燭老神在在,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下去,思來想去甚覺難過,便隨手開啟了電視,剛好看到太行山的訊息。
“下面播放一則有關太行山的訊息。今日有旅客因小事在行駛途中的車上發生爭吵,有一男一女兩名前往太行山的旅客從車窗躍下山崖,經救援隊伍一天的搜救卻毫無結果……”
風南熙湊到電視機前,確認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安定與白虎!
果然,他沒有看錯!
他們為何去了太行山?
“小子,怎麼?”風燭推了推老花鏡,見風南熙失神落魄,俯身相問。
“太爺爺,你看!”風南熙指著電視上的白點道,“白虎離驍和獵豹的安定!”
風燭輕笑一聲道:“你擔心什麼?怕小丫頭被這人搶了去?年輕人,要對自己有信心。”
“不是,太爺爺。”風南熙苦笑一聲,有心事被猜中的窘迫,更多是擔心。“白虎竟與安定處在了一起。這則新聞一播放,認識白虎的人定會從它身上找到雅雅去了太行山的線索。”
“你啊,只要與雅雅有關的事就沉不住氣。小丫頭去太行山可藏著掖著啦?就算是如此,她也躲不過江皓傑與姝機等人的追尋。”風燭取下眼鏡擦了擦,“白虎去了也好,雅雅心邊能多個幫手。”
“太爺爺,你不覺得奇怪嗎,人從高處跳下不是粉身碎骨,至少也會受傷流血,怎麼找不到人?”
“你在懷疑什麼?”風燭似笑非笑。
風南熙摸著鼻子,“會不會是度恆和雅雅?”
風燭將書放下,正了正身子,語帶蒼桑:“那又該如何?”
不論是誰跳下了山崖,所有一切都是考驗著赤裸裸的人性。對與錯,誰又說得清呢。
風南熙張了張嘴,是啊,是雅雅還是別人,那又能如何呢!
憤怒嗎?遣責嗎?還是漠視?
一切好的壞的情緒,在傷疤結痂後又會忘記疼痛,就像丟棄在荒廢垃圾場的廢棄物,誰還會記撿起來。
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和風村守好,以免雅雅有後顧之憂。
“小子們都聯絡了?”風燭近日也愁著,眉上的皺紋更深了。
風南熙注意著新聞道:“都說過了,能趕回來的都會盡快趕回來。有幾個我讓他們留在部隊不要動。”
村內年輕壯力隨著開學都陸續出了村,骨幹人員嚴重不足,風燭、風灺與風長盛商量,把在外工作的壯勞力暫時都抽調回來。
風燭疲憊,放下終日握在手裡的書,淡淡道:“這樣安排很好,那些書你多看看,不懂的來問我,也可去尋風灺太爺。”
“太爺爺,我扶你去床上休息?”風南熙回過頭來,見風燭閉著眼睜,想到老人年紀,不敢大意,便將手放在老人額上試了試。
“我沒事,只是累了,就想在這搖椅上眯上一會。”老人說話的聲音很低,風南熙的心也跟著低下去。
安定與一干救援人員都上了公路,司機忙上來問情況,當得知沒有找到人時臉上都是痛苦與失望。
安定看不下去安慰道:“找不到人也許是好事,說不定他們都還活著,然後自行離開了也不一定。”
安定知當事人,可事情太過詭異,實在是無法開口,只希望他的安慰能讓司機少些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