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岸的水中,二十艘龍舟整齊陳列著。
舟長五米五,中間一段寬一米,舟首雕著龍頭,尾上拖著小鼓。
「舟上無漿??」李星雲最後一個上舟,發現了這個好似奇妙的事情。
想當年人生在世,一生無漿全靠浪...
但現在...這可是要爭奪彩頭的話,豈可修!
臨近一旁的常先河瞥了一眼李星雲,目光直視前方的大江,說道:「李公子,依我所知,你今年才剛剛參加春闈科舉吧?今年方才十五?」
李星雲聞言,看向那人很是疑問,反問道:「年齡有問題?這賽龍舟還限制年齡一說不成?」
「倒不是限制年齡,只是十五歲,哪怕再天才,腹中還未學習多少聖人經書詩文吧?」常先河不緊不慢,一字一句的道出:「這賽龍舟可是需要有關於速度的詩詞文章來驅使,若是沒點積累的話,可是要吃虧的。」
「李公子雖然天賦高,但腹中墨水不多的話,這賽龍舟怕是不能拔得頭籌了。」
李星雲一隊的其他幾人聽聞,他們都不是江陵城本地人,因此也不管常先河有什麼來歷,眼神紛紛不善的看著常先河。
喝止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如何驅使龍舟,***什麼事情,需要你來這裡陰陽怪氣說三道四的?」
常先河泰然處之,說:「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們,別跟錯了人。幾名童生而已,我還不至於對你們有什麼敵意。」
「呵呵...」李星雲輕呵一聲,目光深邃著沉著臉,說道:「閣下還是關心自己能不能奪籌吧,畢竟你詩會只有四籌,前面還有好幾個五籌六籌乃至七籌的,若是我身邊這幾位奪得賽龍舟頭籌的話,恐怕閣下連前十的彩頭都拿不到了。」
「別說大話閃了舌頭。」常先河大力拂衣袍甩到身後,清冷的說道。
看著嫉妒使對方面目可憎的臉,李星雲聲中有驚雷炸響,直接懟了一句:「你在跟一名擁有舌綻春雷的舉人說閃了舌頭?忘了閣下還只是秀才...聖人云,不知者不怪。」
舉人境!!
常先河心頭一震,瞳孔微縮著,他難以相信眼前的少年竟然晉升舉人文位了!
春闈科舉到現在才過去兩個月不到啊!
一個月晉升一次文位,這是儒家讀書人?文位有那麼容易晉升的話,那還要一年一度的科舉考試作甚?
「李公子竟是舉人境!!」同舟的幾人大感驚喜。
「太好了!我們獲勝的信念又增強了許多!」
「果真是妖孽,連聖人都親自選為弟子的人,這樣太妖孽了些!整個儒家歷史上,除了那寥寥幾個一朝頓悟橫跨幾個文位的聖賢們,還從未有一位儒生,可以一步一步接連晉升的這麼迅速!」
李星雲聽多了他有辱斯文的話,如今一下子聽人就在耳邊吹噓,壓下驕傲的心思,擺擺手道聲:「諸位太誇獎了,只是沾了點前賢的光而已。」
「李公子謙虛了。」
「......」
那常先河同舟的人聽到李星雲的境界後,紛紛有些喪失信心了。
有人眉頭緊鎖著說道:「常兄,他可是舉人境,此次端陽詩會中就只有幾位舉人而已,他又在詩會上摘得十籌,這賽龍舟怕是不好比啊。」
常先河冷哼一聲道:「舉人又如何,賽龍舟又不是比文位高低。他如此年輕,腹中能將童生基礎經書熟透已經是聖眷。也就是沾了點詩詞天賦的光。但這種天賦在賽龍舟的比賽中,可不如腹中筆墨有用。」
「是是...」其他幾人紛紛應和著。
又一盞茶功夫後,長江的碧波江面開始翻湧出圈圈波瀾,
波瀾順著拍打在岸邊的位置,消失在沿岸。
沿岸的一排排樹影下,擠滿了人,聲音錯雜著。
長江岸上的歡呼聲音愈發濃烈。
「李星雲!一定要拔得頭籌啊!」李紅纓很鬱悶,明明她那麼想賽龍舟,卻沒有為她準備的工具,此刻只能讓李星雲摘得頭籌才能聊以慰藉,因此一直在岸邊替他加油著。
「別讓我們失望,一定要摘得頭籌!」東方婧衣也跟著大聲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