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士林娓娓敘述著,警察問什麼他說什麼,甚至連警察沒問的也會說。他和配合程度比鍾南還強,不知道配合警察調查是不是他們鍾家的傳統。
“直到兩個月前,我被查出得了癌症,活不過半年了。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該替靈兒報仇了。所以才策劃了這次的殺人事件。”鍾士林繼續說道。
“你的殺人計劃很周密,如果自己不說,我們是不會懷疑到你頭上的,可是為什麼要突然來自首?”陳立問道。
“因為你們抓了鍾南。我是將死之人,不在乎這些罪名,但我不能讓我的兒子替我揹負罵名。”
鍾士林的回答合情合理,讓人無法質疑。可是他真的就是兇手嗎?這一點還有待考證。
林曼淑以鍾南的代理律師的身份在審訊室見到了他。鍾南看到林曼淑進來還很驚訝。
“林律師,你怎麼來了?”鍾南問。
林曼淑拿著資料夾在鍾南的對面坐下,說道:“我要做你的代理律師,同意嗎?”
“您這麼厲害的律師來代理我的案子,我當然願意。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代理我的案件呢?”鍾南問道。
林曼淑想了想,說:“同情、興趣……隨便你怎麼理解都行。如果你對我當你的代理律師沒意見的話,就在這份委託書上簽字吧。”
林曼淑說著取出委託書和簽字筆遞給鍾南,連這個都準備好了,看來她是鐵了心的要代理鍾南的案子,並且認定鍾南會答應。
鍾南在委託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簽完後又將委託書遞給林曼淑。
“現在,說一說你的情況吧,你對我越坦白,無罪的勝算才越大。”林曼淑說道。
“既然你說是你殺了她們,那就說一說殺人的過程吧。”蕭慕白對鍾士林說。
“第一個人是在一個月前殺的,她叫王欣。我最先找到了她的聯絡方式,將她約到偏山,用繩子勒死了她,然後用斧子砍去了她的雙腿。”
鍾士林敘述道。時間、地點和作案手法都一模一樣,如果他不是兇手,很難說的如此詳細。
“王欣的聯絡方式,你是怎麼得到的?”陳立問。
“她的聯絡方式不好找,但她父親的聯絡電話號碼,十二年都沒有變過。我是從十二年前靈兒學校發的家長聯絡單上找到的她父親的電話,透過她父親,得到了王欣的聯絡方式。”
鍾士林對答如流,這麼曲折的作案手法,確實需要長時間的策劃,難怪他十二年都沒有動手。
“那你為什麼要砍去被害人的肢體呢?”蕭慕白又問,這恐怕是一直繞不過去的話題了。
“在我的家鄉,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冤死的魂靈不滅,找到合適的軀體寄居就可復活。但如果是被人殺害的人,則要取下殺害他兇手的人的肢體,拼湊成完整的人形,這樣靈魂就可以在上面寄居。”
鍾士林說起這個古老的傳說,帶著封建迷信和血腥復仇的理念。也和林曼淑找到的資料沒有太大的出入。
“我本來是不相信這些的。但因為太想念靈兒了,希望她能回過來,希望在我臨死前再看她一眼。所以我便嘗試了這種方法。”
“那些被砍去的肢體,現在在什麼地方?”蕭慕白繼續追問。
他和陳立就這樣交替的盤問,目的是將兇手知道的所有有用資訊套出來,也能試探出兇手的邏輯漏洞。
但鍾士林好像沒有邏輯漏洞,和鍾南一樣。對於警察的每一個問題,都想好了完美的應對答案。
“已經被我燒掉了。我發現那個傳說是不可能實現的,為了洩憤,也為了不給她們留全屍,我就把肢體燒掉了,撒到江中。”鍾士林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