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臉的慌亂,看的謝言晚心頭更加火氣。她冷笑一聲,直直的看著皇后道:“娘娘彆著急,會有人來的!”
不過,只會是皇上!
她將禾枷小心翼翼的抱了出去,顧不得自己渾身血跡,出門回稟道:“貴妃娘娘,可要回稟皇上?那女子要親自陳情。”
連貴妃這會兒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一張臉更是慘白如紙,只是理智扔在。聽得這話,她虛弱一笑,道:“放心,本宮已經命人去請皇上了,他很快就到。”
即便難受到了這個地步,連貴妃也沒有失去自己應有的判斷。或者說,她跟皇后的爭鬥早已到了不死不休,刻到骨頭裡的東西,自然時時刻刻都不會忘記。
皇帝來的很快。
他聽到連貴妃身邊小公公的回稟,還有些狐疑,甚至懷疑這是連貴妃做局要謀害皇后。
可是當真來了之後看到殿內的情形,皇帝的臉色頓時大變,指著皇后道:“這是你做的麼?”
先前行凌遲的太監已然被連貴妃的人控制,而這滿殿的血跡和那一桶人肉,更是讓人無法反駁。
皇后咬緊牙關,一臉悽楚道:“皇上明鑑,是這女子刺殺臣妾!”她身上還有傷口,這般說,倒是有幾分可信,也讓皇帝的神情微變。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聽得一旁的禾枷神情虛弱道:“皇上,奴婢有冤屈,請皇上為奴婢做主!”
她的胳膊上已然只剩下了骨頭,而腿上更是被削掉了幾塊,整個人就像是洗了一個鮮血澡。
見她這模樣,皇帝也被駭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才道:“說。”
不管皇后如何辯駁,人是她處置的,這件事兒總抵賴不得!聽得皇帝答應,禾枷瞬間淚如雨下,恭敬地磕了頭,伏在地上顫聲道:“回皇上,奴婢本是離城百姓,與父母親人世代居住在秦山之上。可是數月前,有一批人找上了爹爹,自稱是皇后的屬下,要以重金收買爹爹,讓他做害人的藥。爹爹不同意,那些人竟將奴婢全家都殺光了!孃親拼死將奴婢的命護下,為了抱住我,她堵死了出路。奴婢
逃出之後,想要回去尋找他們,卻不想,只看到了漫天的大火!”她似是回憶起了當時的慘烈,哭的不能自已,好一會兒才喘著粗氣道:“那大火燒了三四日,等到火勢熄滅之後,山上再無活口,只剩下了那一具具的枯骨!皇后謀害皇嗣
不成,惱怒之下竟殺了奴婢全家。奴婢苟活至今,只為給父母討一個公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點虛假,甘遭天打雷劈!”
其實有一點她沒有說,當日裡,母親是將她和弟弟一起送入了密道之中,為了防止那些兇手找來,母親便堵死了那條路。
她姐弟二人得救,可是她的父母親人,卻沒有了生路!
其後,她的弟弟高燒不退,她為了救弟弟,想起了天山雪蓮,這才一路去了雪山上。
只是不曾想,她救人心切而召喚出來的白熊,卻害了辰甲。
而等到她回去之後,卻發現弟弟也已然一命歸天,再無回天之力。
父母親人皆不在,世上唯獨她孤苦一人,禾枷所念只剩下了報仇,這才隻身前去京城,想要以一己之力害的皇后再無翻身餘地。
可是,她到底是功敗垂成,方才那一擊,竟然沒有殺了皇后!
禾枷哭的格外悽慘,而站在外殿的連貴妃,也有些動容。面對這樣的情景,即便是鐵石心腸,也有些心酸。
而皇帝更是震驚至極。
如今後宮之中,身懷六甲之人,也只有祥嬪一個。而先前,皇后還曾經想要謀害祥嬪腹中孩兒。
有一就有二,由不得皇帝不相信。
他目光陰沉的看著皇后,冷厲的問道:“皇后,你可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皇帝不願意相信面前的女人是這樣的毒婦,可是眼下的現實,卻讓他沒有懷疑的理由。
畢竟,誰會拿這樣的事情來誣陷她?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皇后心中惱恨那些人做事不乾淨,竟然留下了活口。可是面上卻是哭的不能自已,氣息微弱道:“皇上,臣妾從未做過此事,這是他們的汙衊啊,求皇上明鑑!”
說到這裡,皇后又帶著哭腔,傷心欲絕道:“妹妹,本宮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了,為何你們還不肯放過我?難不成,一定要將本宮逼死麼!”
後面的話,她是對連貴妃說的,那聲音哀哀切切,像極了一個被逼到死路的無辜之人。眼見得皇帝的眼神看向自己,連貴妃心中發恨,頓時回眸道:“皇上,臣妾也是今日一早才得到訊息的,況且,難不成這人也是臣妾傷的麼?臣妾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定奪,還請皇上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