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指頭被削掉,此刻被這冰冷的天氣凍住了傷口,可不流血不代表不會疼!他疼的要炸裂,卻只能任命的驅趕馬匹在前面帶路。只是在鳳棲止等人看不到的地方,那老者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怨毒的光。
哼,既然這些人自己要去城主府赴死,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等到城主府的人將他們都殺乾淨,自己再去向城主討功勞!
那店家心中打著陰毒的思緒,渾然不知身後的鳳棲止望著他的時候,就如同看一個死人。
此人心思惡毒流於表面,不過不足為懼。
將謝言晚送回客棧門口之時,謝言晚咬了咬唇,到底是叫住了他:“等等。”
鳳棲止微微一愣,便見謝言晚已然跑進了客棧,不多時便拎出一雙長靴來,遞給鳳棲止道:“穿上吧。”
因著北風肆虐,鳳棲止的腳上已然裂開了數道小口,鮮血微微流出,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鳳棲止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在看到謝言晚眼中的那一抹心疼之後,一顆心瞬間便柔軟了下來,他跳下馬來,將鞋子穿在腳上,復又抱了抱謝言晚,輕聲道:“等著本座回來。”
謝言晚下意識想要躲避,可在見到他臉上的蒼白之後,終究是沒有躲開,咬唇點頭道:“你多加小心。”
直到長街之上再無人煙,謝言晚這才輕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客棧。
房間之內的幾人仍舊昏迷未醒,維持著他們離開之前的姿勢。然而這房間之內卻是一片雜亂,如同是被肆虐過的戰場一般。
謝言晚回到銅鏡前坐下,到底是沒有錯過自己脖頸之間的顏色。怪不得方才洛珏詢問自己呢,這般明顯,豈能看不出來?
念及此,她的眼中又不由得閃過一抹羞憤來。
先前她唸了許久,一心等著鳳棲止醒來,可她萬萬沒想到,那人醒來的第一件事,卻是將她壓在身下揉虐!
外間的辰甲幾人縱然昏迷,可到底與她只隔了一道珠簾,謝言晚又羞又氣,登時便一腳踹了過去,卻不想反而被鳳棲止鉗制住她的腿,將自己壓在身下,而他的大掌,更是掐上了她的脖子!
她當時反抗不得,再看鳳棲止的雙眸,竟然是血一樣的通紅,裡面照應不出謝言晚的模樣,反而像是藏著一隻野獸!
那時的鳳棲止的確失了神智,藥性後勁兒太大,他唯一所想便是要發洩,眼前的女子勾人心魄,讓他只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肆虐。
除此念頭,再無其他。
謝言晚哪裡見過鳳棲止這般模樣,她脖頸被掐著,呼吸已然開始艱難,而不得反抗之時,謝言晚終於流下悽然的淚水來。
罷了,若是此番死在他的手中,就當是償還了吧。
熟料想,她的淚水落在鳳棲止手上的那一刻,後者竟像是觸碰到火焰一般,忽的將手收了回去。好一會兒,鳳棲止的眼中紅色才漸漸褪去,而他望著謝言晚的時候,更帶了幾分茫然無措。
那時謝言晚心中委屈萬分,卻在鳳棲止諾諾的喊了一聲“晚兒”之後,瞬間便冷了臉色。
她轉過身去,不看鳳棲止,只冷聲道:“千歲爺若是不解氣,不如我自己動手,也好消了你一樁心事。”
鳳棲止自知做了錯事,哪裡敢接話,當下便好言好語的道歉。
若非謝言晚擔憂洛珏的安危,恐怕二人的慪氣還遠遠沒完。
心中是真的生氣啊,他竟不識得她,還當著難麼多人的面,對她……
謝言晚狠狠地咬著唇,坐在梳妝檯前,將手裡的梳子緊緊地攥在手中,恨聲道:“鳳棲止,等你回來,咱們慢慢算賬!”
只是話雖這樣說著,謝言晚的眸子又不由自主的望向漆黑如墨的天色。
他與洛珏二人單獨前往城主府,當真不會有危險麼?
念及此,謝言晚眼中的羞憤又盡數化為了擔憂。
這位千歲爺,還真是自己的冤孽啊。
她嘆了一聲,見自己手上沾染了血色,復又走到外間,打了一盆水來,將手緩緩的洗乾淨。
這天當真冷到了骨子裡,手沾進冰水裡的時候,竟然能感覺到幾分熱氣來。
待得洗乾淨手,又拿帕子細細擦拭了,謝言晚這才開啟房門,將一盆髒水倒在了院子裡面。
那水潑到地上,冒出絲絲縷縷的寒氣來,謝言晚打量了一眼便要回屋,可正在此時,卻見那一道院門,竟被人抬腳踹開!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