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鳳棲止和辰字科的人昏迷,唯一沒事兒的便只剩下了他,所以他還不能貿然行事。
念及此,洛珏鬆開了小二,轉身回了偏院。
而此時的鳳棲止,仍舊處在昏迷之中。
謝言晚任由他抓著自己的胳膊,一張臉上汗水不斷,臉色蒼白,唯有那一雙眼睛裡,帶著灼灼的光芒。
見到洛珏回來,謝言晚頓時回頭問道:“方才來人是誰,他們可有事情?”
她在屋裡被鳳棲止抓著,對外面的一切都看不到,只是聽到聲音裡格外的激烈。
洛珏如實道:“來了一個老毒物,辰字科的人都中毒了,我須得去一趟城主府,取些東西來。”
那老毒物既然是城主府的人,自然在府上有住的地方,屆時他殺進城主府,找到這老毒物的收藏,才能救下辰字科的人。
聞言,謝言晚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復又關切的問道:“那你可有事兒?”
“無妨。這次是我大意了,這天門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走到哪兒,他都能見到天門裡的毒物們,當真讓他不爽的很!
見洛珏臉色不好,謝言晚生怕他衝動,因道:“等到阿止醒了之後,一起去吧。”那城主府怕是不好闖,謝言晚雖然跟他鬥嘴習慣了,可若是洛珏真的獨身前往,她還是不放心的。
洛珏此刻倒是難得的正經起來,聽得她的話,因點頭道:“你放心,如今他這模樣,我也不會出門的。”
說著,他有走上前去,見鳳棲止這個時候雖然徹底的昏了過去,但是那臉色卻正常了許多,因長出了一口氣道:“好在他的氣息倒是平穩了下來。”
他一面說著,一面抬手去將鳳棲止插在背上的銀針一根根的拔出。而謝言晚清晰的看到,那銀針被拔出來之後,上面竟然帶著濃濃的墨色。
那是毒。
洛珏顯然對此毫不意外,將用過的銀針扔到了盛著垃圾的小桶裡,等到盡數拔完之後,又拿出一個墨色的盒子來,將裡面的黑漆漆的藥膏,一一的塗到了鳳棲止的背上。
院外是濃重的血腥之氣,而房間內則是濃濃的中藥氣味。這二者的味道都是一樣的難聞,可是一個是殺人,一個是救人。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
直到鳳棲止的手徹底鬆開之後,謝言晚這才起身,而這個時候,她因著長期的繃緊身體,竟然已經痠麻到無法動彈了。
起來的那一剎那,謝言晚整個人便朝著一旁栽到了過去。
幸虧洛珏留神,一把將她拽住,扶著她道:“可還好?”
謝言晚道了謝,勉力道:“還成。”
她由著洛珏的攙扶,走到桌子旁坐下來,錘著自己的腿,眼睛卻止不住的看向床上趴著的鳳棲止。
他此時已經昏迷了過去,只是那夢裡的滋味想必並不好受,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而那薄薄的唇更是緊緊地抿著。
唯有那一張好面容,不論他做出何等模樣時,都不會被消減半分的。
他的髮絲因著出汗過多,已然被粘到了臉上。謝言晚看著心疼,便撐著有些發麻的身體起身,預備著出去給他打水來洗臉。
只是不想,在看到外面的清醒時,卻一時有些驚怔。
她是想過院內的慘烈,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般的慘烈。院外滿地的屍體,而洛珏的房內,則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個人,都是辰字科的。
那些人此刻臉色青黑的昏迷著,顯然是中了毒。
謝言晚心頭一跳,又發起恨意來。這可真的算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外面來了!
她匆匆接了一盆水進來,又拿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給鳳棲止擦了臉。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的手觸碰到鳳棲止的時候,後者的眉頭竟然鬆開了些許,就連唇角,也再不復先前那樣緊繃的弧度了。
謝言晚留心了一瞬,見這果真不是自己的錯覺,不由得微微嘆息,復又有些心酸來。
洛珏見她進來,囑咐道:“我出門找個客棧,屆時先將你們送過去。”
聞言,謝言晚微微一愣,道:“那你呢?”
“小爺我得在這裡等著他們,至少得拖上一拖。”眼下這些人傷的傷毒的毒,而那店家自己沒有攔住,若是真等到他們連夜再來一批人,而這店裡又沒有人的話,屆時他們可就真完了。
謝言晚想要反對,卻也知道洛珏說的是對的,因嘆息道:“好,都依你。”
等到洛珏將昏迷中的辰甲等人送走,自己又拐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他進門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先將鳳棲止身上的膏藥去掉,而後又同著謝言晚一起將鳳棲止扶上了馬車。
洛珏找的這家客棧算不得大,不過勝在乾淨,辰甲等人已然被他安置在了一個房間之內。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