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說了什麼並未有人知曉,只是寧王上官翰驍從御書房出來之後,便直接被送回了寧王府。
對外皇帝說的好聽,只說是讓寧王回家歇息一段時間。可這些大臣們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寧王這眼下是被軟禁在府上了。
比起大理寺那等監牢之地來說,他也不過是換了一個囚禁的地方罷了。
此事一出,朝野之中更加議論紛紛,畢竟,皇帝如今年邁,可這存活下來的兩個兒子,都被幽禁起來了。他對於後事的抉擇,更加成了朝臣們討論的物件。
誰也猜不透那位皇帝,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相較於朝野隱隱的不安氣息,鳳府裡倒是格外的平靜。
謝言晚得知了這個結果,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先前種種其實已經有了寧王的鐵證,其後是鳳棲止大放煙霧彈,才將那些所謂的鐵證變成了似是而非的雞肋。
皇帝是越老越多疑,他如今生怕自己的位置被人搶走,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所以,眼下將二人都囚禁起來,不過是為了多一日的安生日子罷了。
不管是太子,還是寧王,遲早都要藉著某個由頭被放出來的。眼下二人都被關起來反思記過,反而是成了一個暫時微弱的平衡。
謝言晚想的通透,無意中回眸,看到鳳棲止仍舊滿臉的淡漠,頓時笑眯眯的問道:“阿止,這事兒你怎麼看?”
聞言,鳳棲止眼睛未抬,依舊盯著手裡的兵書,淡淡道:“有什麼好看的,總歸與咱們無關。”
謝言晚難得有了八卦之心,自然不允許鳳棲止這般敷衍,託著腮問道:“唔,你說如今的寧王會怎麼辦?”現下,他跟太子都是這般境地,不想如此碌碌無為一生,就得先從困境中將自己解脫出來才是。
畢竟,關在府上不準出門,那也是一個變相的牢籠!
聽得這話,鳳棲止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抬眼道:“他怎麼辦,咱們拭目以待便是了。”
“那,若是寧王解不得眼下的困境呢?”謝言晚有點擔憂,若是寧王不行,那上位的便是太子了。而這個局面,她無論如何都是不願看到的。
鳳棲止唇角勾起,挑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中更是一派的薄涼:“他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就太慫包了。一個廢物,還值得扶持麼?”
他的話雖然薄涼,可是卻是事實。
謝言晚深以為然,頓時覺得先前困擾自己的都不算事情。她眉眼彎彎的蹲在地上,將小腦袋擱在鳳棲止的腿上,仰頭笑道:“唔,果然還是我家阿止看事情通透。”
對於她的討好,鳳棲止格外的受用,便伸手摸了摸謝言晚的頭髮。
正巧這時,聽到外面陸嬤嬤傳膳的聲音,謝言晚頓時便起身笑眯眯的出去了。
她前腳才出門,辰甲後腳便走了進來,帶著幾分的冷冽道:“主子,有您的信。”
鳳棲止將手中的兵書撂下,伸手接過,待得看到那上面的內容之後,一雙眸子裡瞬間寒意森然。
該來的,還是來了。
“主子,這次您將門主的佈局破壞,聽說她大發雷霆。再加上月三之死被月使回去回稟了一通,恐怕……”
後面的話,辰甲沒有說出口,可鳳棲止卻知道他想表達什麼,那個人,怕是要發難了。
太子被囚禁之後,那個人便下了一道命令,要辰部配合星部,除掉太子黨羽的那幾家臣子家眷,再嫁禍給寧王。
等此事成為定局,再以御史臺的口誅筆伐,讓他不得翻身!
及至皇帝只剩下太子一根獨苗之後,便捅出他已然是廢人的事實。
屆時,皇帝的兩個兒子,一個已死,一個已廢,他的身後,便再無兒子可以繼位!
這條計策雖然簡單,卻是聖衣教中推演無數次的成果,每一個步驟都被詳細的羅列出來,務求完美無缺。
然而,鳳棲止卻在關鍵時刻反水,救了寧王。
卻毀了聖衣教中的辛苦佈局。
鳳棲止的眸光望著信上的字字句句,良久,方才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他點燃了火摺子,將這封信燒著,望著那一抹逐漸燒到手上的火光,緩緩道:“無妨,她若出招,接著便是。”
做刀做的久了,鳳棲止都差點忘記了,他還是一個人。
還好,謝言晚的出現,讓他想起了這件事。
他鳳棲止,除了是那個人手裡的武器之外,還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即便為了謝言晚,他也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撐起一片天地,護著自己所愛之人,也活出他的真我!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