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謝言晚在忍不住,大步便走了進去,問道:“這就是你住的客棧?”
王子淇被嚇了跳,手裡的雞腿兒頓時便掉在了地上,而後帶著被抓包之後的窘迫,叫道:“謝姐姐。”
見謝言晚神情嚴厲,王子淇只得道來。
丟了荷包之後,她第二日便被店家趕出了門,好在她還有幾根簪子,當掉之後,這才換了床鋪蓋,見這土地廟無人住,王子淇便在這兒安下了身。
“這也太荒唐了,你是國公主,怎麼能睡到這破廟裡呢?不成,你跟我回去吧,我為你安排個住處。”
不想聽得謝言晚的話,王子淇連連擺手,道:“謝姐姐,這裡就挺好的,我不去別的地方。”
“荒唐!”謝言晚氣不打處來,指著這四處漏風的地方道:“這兒也是能住的地方?你是金枝玉葉,又是別國公主,來到西楚就住在這裡,若是讓皇上知道了,我們這些知情人都是要被責罰的。”
她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嚇唬王子淇,卻不想,後者異常認真道:“謝姐姐放心,如果我被你們皇上發現了行蹤,我就說誰都沒有見過。畢竟不知者無罪,不會責罰你們的。”
見她這模樣,謝言晚又想氣又想笑,最終只得點著她的頭道:“總之我不同意,跟我回去吧,先住在店裡。”
見狀,王子淇堅決搖頭,往地上坐,道:“除了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為何?”
聽得謝言晚詢問,王子淇支支吾吾,最終架不住她的逼問,只得拉著謝言晚出去,指著不遠處那座吳家的宅院,痴痴道:“謝姐姐,你看,我住在這兒,只要出門,就可以看到吳大哥的家了。我知道他不願意見我,可只要遠遠地看眼,我也知足。”
她這模樣,突然便撞擊到了謝言晚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良久,她才嘆息聲,道:“傻丫頭。”
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傻的姑娘呢?
可偏偏,又叫人瞧著心疼。
“謝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我會拳腳功夫,也能保護自己。”王子淇笑的臉傻氣,繼續道:“最關鍵的是,我可以離他近點,若是有姑娘想要靠近他,我也能第時間發現!”
說到這裡,她的鬥志昂揚又回來了:“總之,他是我的,我絕對不能讓他接近別的姑娘!當然,謝姐姐你是例外啦。”
自從那日知道謝言晚心上有人之後,王子淇便對謝言晚的仇視度降低到了零了。
見她這堅決的態度,謝言晚又好氣又好笑,奈何拗不過她,最終只得道:“行行行,那你就在這兒住著吧,好好兒守著你的吳大哥!”
話雖這麼說,謝言晚依舊開始盤算著,應該要找幾個可靠的工匠,將這裡修繕番,晚上回去的時候,再同鳳棲止要幾個人,暗中守著王子淇。
畢竟,她身為公主,若真的出了意外,後果誰都擔待不起。
她夜裡的時候惦記著此事,直在等鳳棲止回來。不想鳳棲止出門辦事,卻夜未歸。
謝言晚到了後半夜才睡著,夢裡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周圍有嘈雜的水流聲,攪的她睡得格外不安。
有人推門而進,謝言晚猛地坐起來,卻見天光已然大亮,空氣裡都透著幾分涼爽。
陸嬤嬤見她神情不安穩,頓時關切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見是陸嬤嬤,謝言晚搖頭笑道:“無妨,沒睡好,阿止還沒回來麼?”
得到否定的回答,謝言晚瞬間有些失落,她接了毛巾擦臉,隨口道:“今兒怎麼有些涼?”
陸嬤嬤走過去將窗戶開啟,面笑道:“昨夜裡大雨,姑娘沒有聽到麼?這初夏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後半夜才下,這會兒已經停了。”
她的話沒說完,就見謝言晚猛地將毛巾往水盆裡扔,急匆匆的便朝著外面跑去。
見狀,陸嬤嬤忙的叫住她,問道:“姑娘,幹嘛去?”
謝言晚頭也不回,擺手道:“嬤嬤不必管我,我去店裡了。”
昨夜裡那樣大的雨,王子淇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得親眼看到那丫頭才能放心。
然而等到了店內之後,謝言晚的顆心便沉了下去。
“沒來?”
“是,沒見到王姑娘來。”
得了店內下人的答覆,謝言晚腦子空,旋即吩咐馬車快些前行,去了昨日跟蹤王子淇的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