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逍遙牙關緊咬,卻不敢反駁,哪怕蕭浩然的神情已然如此冰冷,他也只能拖著疲憊和隱藏起來的憤怒,隨著一同回了大長公主府。
眼見得這一行人離去,謝言晚垂下眸子,斂去了那些情緒,淡淡道:“我們走吧。”
鳳棲止攬著她的腰,將她放在地面上。謝言晚便掙脫了他的懷抱,鄭重的施了一禮,仰頭道:“多謝千歲爺。”
這一聲謝,她道的真心實意。
若非鳳棲止的步步謀劃,她如何能夠除掉蕭念!
“謝我?”
鳳棲止突然覺得她這個模樣格外的刺眼,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邪肆道:“好啊,你預備如何謝?”
他說著,手指向下滑動著,最終停留在她的胸前衣襟上,微涼的指尖流連著她的肌膚,問道:“不如,以你自己為謝,如何?”
聞言,謝言晚卻沒有如同往日那般與他鬥嘴,而是彎唇一笑,道:“有何不可?”
這話一出,鳳棲止的眼中頓時像是燃起一片火苗,炙熱的能將謝言晚烤化。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淡淡道:“好,那本座就等你。”
說完這話,他鬆開謝言晚,轉身便離開了。
謝言晚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手中則提著那個燈籠,上面的奠字滲透了血跡,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然而謝言晚卻緊緊地攥著它不肯鬆手。
鳳棲止懂她,先行離去只是為了給她一個自由的空間。
他知道,謝言晚要去奶孃的墳前,將這燈籠燒給她。
寒風凌冽如刀,謝言晚卻恍若未覺,只是緊緊地提著這柄燈籠,孤身隻影的朝著山上的方向行去。
山風呼嘯而過,吹到她的耳朵裡,彷彿有人在唱著一曲輓歌。
謝言晚一步步的走上山,兩側的樹杈劃破了她的衣裙,卻絲毫未曾損毀那燈籠。
那一抹白色的燭火,在這夜色裡,隨著女子的行走飄飄蕩蕩,雖然很小,卻並不會滅掉。
“奶孃,晚兒來看你了。”
最終,謝言晚還是走到了地方。
她將燈籠放在地上,從袖中掏出火摺子來,將燈籠點燃之後,看著那一簇升起的火光,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石碑上殘留著些冰涼的雪,謝言晚伸手將之拂去,緩緩地抱住了冰冷刺骨的墓碑。
一行清淚,緩緩的淌了下來。
“奶孃,晚兒……想你。”
世人面前的堅強,不過是她的偽裝。陰謀算計的外表之下,卻住著一個善良的小女孩。
兩世的孤獨,是奶孃讓她嚐到了親情的味道,她多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可世人卻偏容不下!
奶孃的死,巧穗的傷,讓謝言晚徹底的葬送了那個善良的自己。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