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微不可察,鳳棲止卻聽得真真切切。
洛清彥很快便走了出來,開口道:“她性命無礙,只是傷口太多,我已替她上了藥。”她神情清冷,眉眼裡卻到底閃過一抹憐惜。
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將一個好姑娘糟踐成這個樣子!
謝言晚謝了洛清彥,回屋看望了一眼巧穗,她雖然沉沉睡著,呼吸卻安穩了許多。
見狀,謝言晚鬆了一口氣,出來將門合上。
身後傳來鳳棲止的的聲音:“你預備怎麼做?”
聽得鳳棲止的問話,謝言晚回過身來,目光悠遠的望著大長公主府,勾起一抹嗜血的味道:“今日初二,想必那裡的防守最弱吧。”
她說的意味不明,鳳棲止卻頓時明白過來,沉聲道:“丫頭,你這是作死。”
謝言晚回眸一笑,神情格外淒厲:“那又何妨?”
正是午後,晴天白日掛在天空,稀薄而冰冷的空氣裡,她的模樣像極了索命冤魂。
辰乙回來時,正看到她這模樣,他心頭一跳,沒來得及反應,就見自己的佩劍已然被人奪走。
下一刻,便聽得謝言晚冷厲的聲音:“我去去便回。”
眼見得她的身影離開,辰乙頓時請罪道:“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被人奪了佩劍,這是殺手的大忌。
鳳棲止的臉色白如紙,聲音裡帶著能凍結人的冷意:“辰乙,跟著她。”
聞言,辰乙頓時抬起頭,搖頭道:“不行,主子,您的身體已經——”
“本座說了,跟著她!她傷你傷,她死,你便不必回來了!”
聽得鳳棲止的命令,辰乙咬了咬牙,方才恭聲道:“屬下遵命!”
直到辰乙的身影消失不見,鳳棲止才鬆開緊握的拳,任由嘴裡那一口鮮血從唇角緩緩滑落。
若是謝言晚先前能多注意一番,定然會發現,鳳棲止之所以一襲紅衣,是因為他身上傷痕累累,早已染紅了中衣!
非紅色,不能遮掩。
謝言晚一路策馬疾馳,直到了大長公主府的後門前才停了下來。
“我乃謝家之人,家中出事,特來稟報。”
謝言晚渾身血汙,那後門看守的小廝頓時不敢阻攔,指了方向便要隨著她一同前往。
只是下一刻,小廝便被人狠狠地敲了一記,倒地暈了過去。
身後響起一個男聲:“謝小姐,主子讓我來保護你。”
謝言晚看不見人影,只微一點頭,便緊握著佩劍朝著府內行去。
這一路果然極少見到人煙,途中有人尖叫,都被謝言晚一一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