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些人猶猶豫豫的時候,卻聽得一個男人突兀的笑聲響起:“呵,一群大老爺們欺負個小姑娘,還真不害臊。”
一個男人從街道盡頭緩緩走出,一身紅衣似業火焚燒,手中的燈籠內光華慘淡,越發將他的相貌映襯出幾分妖冶詭譎。
謝言晚瞬間便瞪大了眸子,這個男人,赫然是先前在小巷裡殺人的那位!
一想到他當時的所為,謝言晚有些頭皮發麻,卻見男人若有似無的看向了她。
那是怎樣的眼神,只一眼,便可將人拽進地獄,與之一同沉淪。
謝言晚再不敢看,慌忙將頭轉了過去。
而男人僅僅看了她一眼,便徑自執著燈籠繼續朝前走。
眼見得這男人突然出現,為首的家丁頓時叫囂道:“小子,我告訴你,識相的快滾,不然惹惱了我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滾。”
男人朱唇微張,緩緩吐出這一個字,而他指的那個物件,正好巧不巧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聞言,那家丁頓時惱羞成怒道:“你讓誰滾呢,小白臉!”
–—”
下一刻,那個家丁便直直的飛了出去,而他的臉上,竟生生被抽出了一個帶血的巴掌印!
那家丁疼的鬼哭狼嚎,為首的家丁也有些心頭髮憷,強撐著叫道:“小子,我們可是尚書府的人,你要包庇她,可要想好後果!”
“威脅?”
男人眼皮一抬,手中的燈籠便朝著他抽了過去,待得那家丁倒在地上之後,方才踩著他的胸口道:“本座向來,不懼怕威脅。”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直接從那家丁的身上踩了過去,而隨著他踩下去的力道,眾人可以清晰的聽到骨節碎裂的聲音!
–—兄弟們,咱們一起上!”
眼見得他走過來,有一個機靈點的小家丁先說出了這句話。
可是,還沒等他們一擁而上,就見男人當先出了招。
“聒噪。”
潑墨黑夜裡,血氣四濺,哀嚎之聲入耳,殘肢斷臂更是不時的飛起。
謝言晚站在一旁,只覺得通身的血液都被匯聚在了頭部,轟的一聲炸開。
鐵鏽血腥之氣沖天而起,這樣慘烈的肆虐,這樣近距離的觀看,饒是謝言晚心理素質極好,也忍不住有些想吐。
她到底沒忍住,抖動著嘴唇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聽得她的聲音,鳳棲止回眸望去。有鮮血濺在他的眼角,混合著眼眸內嗜血的光芒,頓時讓謝言晚渾身僵硬住。
鳳棲止似乎對她的反應十分感興趣,將那殺人之後卻滴血未沾的冰魄銀絲收回,緩緩吐出一句話:“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有風穿過,謝言晚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騰而起。雖說這個男人算是救了自己,可是她目睹了這個男人殺人的全過程,莫非也是那個“後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