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力道不小,白傾瓷直接倒退兩步,腳底使力這才穩住。
她眼底閃過一絲殺戮,看也不看來人直接動丹田重重還了過去。
那人也是個反應快的,料到白傾瓷會反擊,騰空上了假山上。
迎著月色白傾瓷看清來人,愣了愣:“步崖。”
步崖一身黑衣凜然,立在白傾瓷一側。多年過去,他容貌上沒有幾分變化,眉眼間多了幾分戾氣,更顯涼薄。
“好久不見啊付清兒,不對,應該稱之為白傾瓷。”
他歪著頭笑,微揚的唇角帶著說不出的陰森。
白傾瓷心下緊了緊,上次她心慈手軟放了步崖一條生路,只將他打暈後扔出了天涯閣,免得那些成了陰鬼的靈體一族人傷害他。再後她便未回去過天涯閣,那裡究竟成了什麼樣子她也不知。已經十多年過去,再沒有步崖訊息傳出,她以為步崖已經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了,可現在看著滿身戾氣的步崖,很顯然她想多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就不怕驚動清山殿的道仙將你抓起來。”
步崖笑道:“抓我,他們為何要抓我。你是陰鬼一族人不抓,我可是靈體一族人又憑什麼抓我。”
“勸你趕緊離開這裡,清山殿現在人眾多,你若還是想多活個幾年立馬滾。”
對於突然出現的步崖,恰好又是在這種時機下,白傾瓷不敢鬆懈分毫。
若是步崖恨她,便只針對他一個人就行。可方才出招步崖招式狠辣無比,雖不至死,打在人身上也絕對夠疼。不要她性命那麼這次來便不只是復仇,而是與清山殿有關。
“哼,你以為你是誰,我會聽的話。我既然來了,事情沒個結果我是不會離開。”步崖冷笑,手掌一揮便有兩個小鬼浮現在空中,速度如風般繞到白傾瓷周圍,直接將她胳膊纏住。
火辣辣,彷彿在火燒面板灼疼,白傾瓷悶哼一聲,額間迅速佈滿了汗珠。她咬著牙掙扎,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一絲力氣。
掌心聚力,靈氣沒有,連她自身的汙濁之氣都沒了。
“別掙扎了,這是特意為了你我精心挑選的兩隻虛無靈體,他們生前未做過任何惡事,為最純真,最善良魂魄,你為陰鬼一族人最是克你。”他淡淡道:“這些年為了找到剋制你的辦法,我不知廢了多大力氣才養成這虛無靈體。不過還好,總算沒有白廢我這般功夫。”
“你究竟要做什麼?”
“做什麼?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天涯閣待你不薄,即便你是付清兒,伯父伯母可是拿你當親生女兒對待。天涯閣哪點對不住你,到頭來竟是屠了我們,你可真不愧是陰鬼人,惡毒無比。”步崖一聲一聲指責,情緒波動越發大了,隱隱有咬牙切齒的意味。隨著她情緒波動過大,那兩個靈體彷彿能感受似的,涼去一具死屍的身子不斷縮緊她的筋脈,莫說動用靈氣,現在呼吸都是困難的。
“這些不算,長安可是讓這些清山殿道仙活活逼死的,你不為她報仇,現在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和這些道仙同流合汙,對得起長安,對得起他嗎?”他大吼一聲,一掌狠狠過去,直接將白傾瓷胸口震起一層波浪,衣衫起來些許,直直墜落地上,摔在石板縫隙中間。
他現在脫離正派世家,成了閒雲修行者。自知道那天白雀山發生何時,長安竟會被逼到動用禁術護白傾瓷出去,便有滔天怒氣。
白傾瓷咬著牙吐出一口血,道:“這些事的確是我做錯了,你如何對我我無話可說,只是現在不行,我要活著。只有我能救長安。”
“自然知道你能救長安,若不然你覺得你能平安在竺浠城呆這麼久。”步崖陰沉沉道:“給你三天時間,這事給個終結,若不然……”
“喲呵,我當是誰這麼大口氣,半夜不睡覺跑到清山殿撒野,原來是消失多年的靈祀大人啊。”
二人交談間襲寄不知何時來的,皮笑肉不笑的從後面走過來。
步崖向後退了兩步,冷哼一聲:“記得我說的話了,若是不聽,後果自負。”
說罷衣袖一甩,乘天飛走了。
白傾瓷身上的兩個虛無靈體也隨著消失,疼痛感頓時沒有,她虛弱的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大口大口呼氣。
襲寄走到她跟前,伸出腳不輕不重踹了下:“喂,死了沒?”
白傾瓷懶得理會他,使勁拍開他的腿,一點一點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