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舟:“……”
溫熱呼吸還在自己脖頸來回浮動,柳輕舟輕輕將長安抱起,擱在自己床上,隨後鋪開被褥,好生讓她睡過。
近日犯困是常事也是喝了靈草過後反應,長安性子鬧騰,不知疼,不知冷暖,更不知疲倦,整日如灑脫了的野馬蹦噠的厲害。
他在床邊靜靜做了會兒,微垂了眸,兩側髮絲零零散落,美的緊。盯了片刻,長安側了身嘟囔了句什麼,微微撅起紅潤的嘴唇,被褥連著被帶動聚成了一團,長安露出半個肩頭未蓋住,淡藍色袍子與素色被褥相似更深,越發稱的面板白皙可人。
清冷的眸子劃過一道不明色彩,柳輕舟抿了唇,又是一陣呆看。
不知為何他便想到了那日雅閣之事,鬼使神差的柳輕舟緩緩低了頭,額頭與長安相抵,髮絲纏在一塊兒,染了半個床榻。
靈體體質長安身上偏冷,一年到頭衣服雖不用穿太多,即便多了也是無用,天生涼。嘴唇也不例外,柳輕舟唇附過,便是軟涼,一股清淡香味。
也只是輕輕一下,柳輕舟立馬回了身,正襟危坐,像是個偷吃糖的孩子一動不動了。彷彿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眸子微怔,滿是錯然和意外。
睡夢長安也不知夢到了什麼,顰了好看眉頭,低低“嚶”了一聲。
柳輕舟大夢初醒,猛的從床榻上站起身來,呼吸略顯幾分急促。耳根漸漸蔓了一層薄紅。
長安若是這時醒來看到紅了耳根的柳姐姐一臉錯愕,約摸會被迷到今夕是何夕都不曉得了。
只可惜貪睡的人兒錯過了自家柳姐姐一番美態。
練劍結束便是午膳,楚幕猶豫了半晌終於絕對找柳輕舟說個明白,好好問清楚長安一事。
柳輕舟放從房間裡出來準備去廚房吃飯,便被楚幕攔個正找,一句話不說拉著他去了廚房,找了一處偏僻地方坐著。
過一會兒便有弟子送上飯菜,四菜一湯,算是豐盛。
柳輕舟坐在這裡,送菜小道仙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不是,於是乎放了湯匙,他回頭便又看了兩眼,確定沒有出現幻覺,撓著頭離開了。
這也不能怪人家小道仙驚愕,柳輕舟平日裡便忙清山殿瑣事,雖是經常見到也是因為事,像今兒這種到了時辰準備來用膳,還真是不多見。
柳輕舟正要拿了筷子享用,楚幕抬了手阻斷,道:“師兄,在吃飯之前你得好好給我說說長安的事。”
柳輕舟淡淡看他,筷子輕敲了下楚幕手背:“拿開。”
楚幕撇撇嘴,委屈道:“疼。”
柳輕舟下手有力道,這兩下下去絕對不會疼痛過多。楚幕喜鬧,多半也是裝的,柳輕舟見怪不怪,繞過楚幕手掌夾了一塊清炒白菜。
“師兄。”楚幕急道:“長安可是步崖將來妻子,是人家的人,師兄你……你……”
他憋了半晌愣是說不出話,也是柳輕舟言語上並未說過自己心悅長安,做事上也是有分寸,未亂了禮數。他這般說的確有點不妥。
可以他多年瞭解柳輕舟來看,自家師兄待長安定是不同的。
“我知。”柳輕舟頓了下,又道:現在還不是。”
楚幕一口老血噴了老遠。
不是?不是?不是咋的了,還有機會不成。
他頓時感覺天都黑了,難不成自家師兄要上演兩男爭一女的戲碼不成。那真是亂了套了。
“師兄,你先淡定點,鎮定點,憋多想,多做。長安還是個孩子,又傻不拉幾的,貪玩不懂事,師兄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就別想著老牛吃嫩草這種美事了,”胡亂說了一通,楚幕真想呼自己兩大耳巴子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啊。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境,道:“師兄,你不會對那丫頭真有什麼想法吧?”
柳輕舟咀嚼兩下嚥後,又伸了手夾過一塊,道:“沒有。”
“這就好。”楚幕鬆了一口氣,自家師兄從不說謊話,之前一直未說,如今說了那便是沒有的事情:“師兄你也不早說明白,害我擔驚受怕幾天。一早說明白不就沒事了,這樣也好,長安人雖說很好,但畢竟是人家的人,師兄你就別想了,方才我也沒有那意思,說師兄你老了,師兄你年不過十九,正是大好年華,是師弟說錯話了。”
他嘻嘻笑著,道:“這下子師父也可以放心了,他家最得意的徒弟將來也是要得道成仙的。哪裡可以被男女情長耽誤。”
柳輕舟拿著筷子的手子顫,許久才應了聲:“嗯。”
“快吃快吃,師兄是個大忙人多吃點,我看師兄最近都瘦了不少,日漸削瘦,看的師弟我好生心疼。師父貪個痛快整日養花種草,清山殿事多都落在了師兄一人身上,師兄你可要好生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