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吟臉上的神情淡然端莊,精緻的妝容好像一層面具,掩住了她眼角眉梢的蒼老。
但她看向阮思的時候,眼中卻有絲絲悲慼。
“晏娘子,我只能跟你說了。”
傅東來一死,傅家必散,她一個人獨木難支,不知還會生出多大的變故。
現在,她已封鎖訊息,瞞住傅家上下,已期提前做好準備,讓傅家平穩度過這段時期。
她在人前,依然是沉著大氣的傅家主母,依然要精明利落地打理生意和家務。
面具下那張流淚的臉,她只能讓阮思一個人看到。
阮思心中自然明白,深知任何言語都無法安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聆聽和陪伴。
兩人對視良久,岑吟眼中的悲慼終於轉為平靜。
她緩緩垂下眼瞼,低聲道:“二姨娘李氏果然和她表兄私通,她表兄在傅家負責部分採買。”
那個職位特殊,一旦那人生出反心,傅家生意往來的名單和賬簿洩露,後果不堪設想。
“李氏為傅家誕有兩子一女,我待他們母子向來親厚,對她表兄背地裡的小動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她要是敢背叛傅家,動搖傅家基業……”
岑吟猛地張開眼,眼中精光畢露。
她雖沒說,但阮思見她已恢復了往日的精明強勢。
阮思道:“可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你肯聽我說,就是最大的幫助了。”岑吟微笑道,“不過,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
阮思點點頭,只聽她說道:“莊子的事交由你全權負責,我的牌子給你,傅家的人和錢隨你呼叫。”
“這……我知道了。”
阮思接過牌子,只覺得這份信任沉甸甸的。
岑吟道:“有你為我處理莊子的事,我就能全身心投入這邊的事了。”
她來不及為丈夫的失蹤而悲傷。
傅東來這棵大樹倒了,但傅家的生意不能倒,傅家上下近百口人不能餓死。
她要接替她的丈夫,像他窮盡一生所做的那樣,為他身後的基業和家族撐起一片天。
阮思看出她的決心和堅韌,心知無法用言語安慰這樣的女人。
她能為岑吟做的,只有與這個人並肩作戰。
岑吟雙眼微微發光,直直地盯著阮思道:“我會讓你知道,你從未選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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