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知他們進來吧。”
令飛鴻淡然說道。
很快,一男一女被領了進來。
剛一進門,女子便大聲哭喊道:“族長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我家令光華剛覺醒武魂,正要走上武道之路,本擁有無限光明的前景,現在卻被令九秋當眾打死!”
“我知道令九秋是族長的兒子,只求族長千萬不要徇私!不然,怎麼對得起森嚴族規,怎麼對得起千百族人!”
女子一邊哭訴,一邊抹著眼淚。
一旁的男子面含悲痛,聞言卻輕聲呵斥了女子一句:“麗姍慎言!族長剛正不阿,如此大事怎麼可能徇私!”
他又看向端坐在書桌後的令飛鴻,虎目含淚:“喪子之痛下,內人難免慌不擇言,還請族長勿怪!我們此來,只想知道,族長要怎麼處置令九秋?”
女子低著頭抹淚,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男子說完也沉默下來,定定地看著令飛鴻,等著他的答覆。
令飛鴻溫聲道:“你們放心,任何人違反族規,都必須依規嚴懲!我絕不可能徇私。”
頓了頓,他又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瞭解,令光華攔截令九秋,欲要搶奪例錢,令九秋反擊在後,按理說是令光華有錯在先。”
聽到這裡,女子正要開口辯駁,令飛鴻瞥了她一眼,眼神裡的威嚴讓她頓時閉上了嘴巴。
令飛鴻繼續說道:“但令九秋畢竟出手打死了令光華,反擊過重,應當嚴懲,所以,我親手打斷了令九秋的腿,並罰他面壁三個月。”
“怎麼樣,你們可滿意?”
聞言,女子頓時不滿地哭喊道:“族長,我的兒子被令九秋打死了,你卻只是打斷他的一條腿了事,一條腿換一條命,這怎麼公平?”
令飛鴻的臉色沉了下來,神色變得漠然:“怎麼?你的意思是要殺了令九秋不成?”
女子表情一滯,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什麼來。
男子連忙拉了拉她的手,讓她冷靜下來後,便看向令飛鴻,認真地說道:“族長的決定,我們自然不敢質疑,只不過,令九秋公然違反族規,殺死同族之人,這樣大逆不道的行為,應該公開處置才是。”
“所以,無論族長決定如何處罰,都應當召集族人一起,當眾處置令九秋,既是懲戒,又是震懾,避免族內再發生類似的慘案。”
令飛鴻面色不變,淡淡道:“我理解你們的悲痛心情,正因為如此,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時衝動,已經打斷了令九秋的腿,安排他養傷了。”
“難不成,你是希望我將重傷昏迷的令九秋抬出來,當眾再一次打斷他的腿?”
男子眉頭一皺。
所謂的打斷了令九秋的腿,根本沒有任何人看見,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族長現在的行為,顯然是在蓄意包庇令九秋,可實力弱小,地位普通的他們夫妻二人,又能有什麼辦法?
家族內部的事務,連朝廷都不會插手,族長和長老會能夠決定一切。
族長要包庇。
長老會也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和族長對著幹。
想通了這些,男子一個深呼吸後,勉強平靜下來,在令飛鴻的安慰聲中,拉著仍有些激動的夫人轉身離去。
……
另一邊。
離開族長書房的令九秋,自然不會乖乖接受禁足的懲罰,而是回到房間取下自己的長劍,在看守人員到來之前,徑直離開了令府,一路往城外走去。
永泉城是一個相對偏遠的小城,附近群山坐落,只有東西兩個城門外,分別有著蜿蜒的大路,通向遙遠的其他城鎮。
其他方向基本都是大山。
城內的武者和附近的村民,許多都靠狩獵為生,只是山中兇獸層出不窮,危險性不小。
令九秋此行的目標,便是北城門外的昌渡山。
父親斷了他的例錢,讓他暫時失去了修煉物資來源,所以只能想辦法自己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