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兩年……五年……
唐銘從剛開始的急躁,到中途的喪氣,再到咬牙的堅持,好在這陣法中的靈氣濃郁,唐銘不用擔心體力不支……
一晃九千多年過去了,唐銘眼中已難有波瀾,歲月的荒蕪之下,他逐漸沉浸在破解陣法的樂趣之中。
唐銘每天都在不斷思索和解決著這好似無盡的陣法,衣衫逐漸破爛不堪,甚至臉上起了褶子,身形逐漸佝僂,行動也不再敏捷,只剩下靈銳的思考在不斷地破解著一重重陣法,時間就這麼一天天一年年地過去。
已經是第九百九十九重陣法了,而唐銘困在這一重都已經一千多年了,終於被唐銘找出了破綻,一指點出,擊碎了陣眼。
“噗!”
陣法氣息再度四散開來,唐銘興致勃勃地等待著第一千重的出現。
“破解結束,時間迴廊終止!”
陣法內的聲音再度響起,卻已經沒有了下一道陣法。
唐銘徹底破解了整個歷練陣法中所有的奇異陣法,赫然已經成為一名陣法大師。
他滿臉錯愕,終於從沉浸在陣法中的狀態清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衫依舊鮮亮,臉上也沒有一絲皺紋。
只是沒日沒夜破解陣法的那九千多年裡,所有領悟到的陣法資訊全都深深刻印在了唐銘的腦海裡,想忘卻都不能。
唐銘滿是疲憊的聲音不由得低嘆一聲:“真是彈指九千年啊……”
整個人的外貌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是舉手投足間,卻多了一種莫名的韻味,整張臉上也浮現了既往所沒有的堅毅,九千年的陣法歷練,讓他經歷了太多的孤寂,也變得愈發珍惜那些所愛的人。
“嗤嗤!”
之前被唐銘撕裂開的那兩瓣破空符,在失去時間長廊的限制後,頓時破碎開來,龐大的陣符力量撕破虛空,把唐銘傳送出了出去。
而陣塔內的一幫老者還在討論這銀髮小子能堅持多久的時候,那陣紋構成得黑洞再度亮了起來,唐銘的身影被傳送了出來。
一眾老者和唐銘目光對上的時候,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
三四個呼吸過後,一眾長老才滿臉嫌棄地走開了,再沒人多看一眼唐銘。
“曾小子這次眼光不行啊,帶這麼個小傢伙來還想讓我們收他為徒?”
“不到一刻鐘就出來了,這樣的人我隨便在人群裡抓一個就能做到。”
“還是上次那對兒瓷娃娃不錯,足足呆了一個月才出來!”
“想當初老頭子我在這歷練陣法中,呆了二十天,出陣後當即就被收為了當代峰主的關門弟子!”
“這小子是我老許遇到的資歷最差的弟子,沒有之一!”
……
唐銘聽著這些老頭的議論,飽經滄桑的眼裡劃過一絲疑惑,緊走兩步上前,正準備開口問個清楚,唐銘身後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
“噌!”
在場所有人都回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直徑三米左右的漆黑陣法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
這七名毫不講究的老頭瞬間撲向前去,都跪癱在符陣前方,伸手在面前的虛空中揮舞著,彷彿想要抓住什麼。
可那陣法還是在三五個呼吸後消失了,丁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這七位陣峰的歷代齊刷刷轉過身來,盯著唐銘惡狠狠地看著,那眼神彷彿要把唐銘生吞活剝了一般。
“哧!”
“哧!”
就在這氣氛萬般緊張的時刻,陣塔內兩團光影浮現,赫然是使用破空符從虛空傳送了過來。
一邊是陣峰當代峰主曾良文,另一邊是一個唐銘從沒見過的老頭,身後跟著公孫勝和尹萱。
“我感受到陣峰的歷練陣法消失了,所以急忙趕了過來!”曾良文急匆匆地說道。
“不錯,我也感覺到了!”那名陌生的老者開口道。
第四代的禿頭峰主朝著那剛到的老者說道:“老陸,曾小子今兒個帶來了位愣頭青,在歷練陣法中呆了不到一刻鐘就出來了,他出來後陣法便消散了,不知道搞了什麼鬼!”
第四代峰主說完,便朝著唐銘投去了滿是惡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