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蕭然轉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副將,同樣的話,在半月之前的東出山外,他也同樣給已經獲封龍王的蕭清靈也說過。
所以,他的選擇和當初的蕭清靈一樣,即便是死在這北嶺山坳,也絕對不會後退半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況且城主剛剛獲封龍王爵位,身邊一定需要您這樣的人來輔佐,您死在這裡,豈不可惜?”
副將還是有些不死心,蕭然在龍鱗鐵騎當中,威望僅次於蕭清靈,所以對於一個軍伍來說,蕭然活著龍鱗鐵騎就在,如果蕭然死在這裡,剛剛獲封龍王的蕭清靈,就成了軒轅皇朝最大的笑話。
“我死了可惜,那我這將近五百袍澤呢?他們就不可惜?!傳我軍令,命所有龍鱗鐵騎,解甲!!”
蕭然冷笑著反問了一聲,隨即下了一個讓副將都目瞪口呆的命令。
龍鱗解甲?
這種事情在龍鱗鐵騎成立到現在,也只出現過一次,即便是當初在東出山外那種絕境之中,蕭清靈都不曾讓龍鱗鐵騎解甲。
和其他軍伍不一樣的是,龍鱗鐵騎解甲之時,不是馬放南山刀劍入庫的太平時節,而是一心求死的決心。
甲冑對於武卒來說,就是命,而龍鱗解甲,就是連命都不要了!
“遵命!”
副將猛地抱拳,只是眼神之中卻沒有即將赴死的畏懼,而是充滿了一種異樣的狂熱。
龍鱗解甲,對於武卒尤其是龍鱗鐵騎來說,那是一種榮耀,一種常人甚至一般軍伍都無法理解的榮耀。
解甲之後的龍鱗鐵騎,沒有姓名,沒有來歷,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他們一心只求死在沙場的震天咆哮之中。
副將轉身上了一匹漆黑如墨的寶馬,隨即在戰馬的嘶鳴聲中,高聲喊道。
“將軍有令,所有龍鱗鐵甲,即刻解甲!!”
聲音蓋過了山谷之中的廝殺聲,三百多袍澤在聽到副將的傳令之後,眼神中爆發出如副將剛才一模一樣的狂熱之色。
在上雲國武卒和那些剩下的宗門弟子錯愕的眼神中,那些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的武卒,居然在這個時候解開身上甲冑,赤膊上陣!
“哈哈,想不到老子也有龍鱗解甲的這一天,痛快!痛快!”
“吾輩有幸,能遇龍鱗解甲,雖死無憾啊!”
讓人理解不了的是,解開甲冑的龍鱗鐵騎,似乎精氣神在這一瞬間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所有武卒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手中的龍鱗刀剎那間劃過眼前錯愕的上雲國武卒,一瞬間,一股兇悍的氣勢從被包圍的這幾百人之中散發了出來。
別說那些普通的武卒,就連那些身居修為的宗門弟子,都在這股氣勢之下生出了退避三舍的念頭。
“殊死一搏?困獸之鬥?”
在一旁的山峰上,一杆迎風作響的大旗屹立在山頭,在大旗的下方,站著十多個身著明亮甲冑的大將,將一個臉色鐵青的中年男人圍在中間。
其中一個副將看著山坳之中已經全部解甲的龍鱗鐵騎,冷笑著譏諷道。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