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道漆黑一片,灑開著神念,秘道里纖毫畢現,雷少軒走了半盞茶的功夫,約莫走了三四里地,終於走到秘道盡頭:一口豎井,井口上有高高的屋頂。
雷少軒閃了上去,這才發現這是一座石塔,塔內有一道厚重的石門,從裡面牢牢厚重的石條卡住。
開啟石門,雷少軒眼前豁然開朗。
好大一片塔林!
神念撒開,塔林盡收眼底。
塔林位於古廟後山的一道山谷之中,山谷林木茂密,塔林四周,又被森森的藤蔓和雜草所遮擋,十分隱蔽。
山谷霧氣濃郁,只能隱約看到地上的青石和濃霧中若隱若現的座座塔林。入目之處,石板石塔斑駁陳舊,長滿青苔,盡顯滄桑。
站在石塔門口,雷少軒小心地打量著四周,這裡正是塔林中心位置,濃郁的佛力和靈氣撲面而來。
怪不得佛力和靈氣如此濃郁,塔林為高僧埋骨之地,自然佛力雄渾,估計當初選址之時,將塔林建於靈脈之上,因此靈氣濃郁。
好一處絕佳的修行之地!
雷少軒欣喜若狂,向前踏出一步。
突然,雷少軒只覺得頭一暈,眼前塔林驟然翻滾倒轉,濃霧和黑暗,瞬間化為怒海狂瀾,將雷少軒淹沒。
黑暗中,凜冽的殺機和沉重的威壓如銳利的針刺,瞬間將心神佔滿,雷少軒只覺得腦海裡被無數斧頭砍、刀劍刺,被沸騰岩漿澆灌,腦袋如炸開一樣難受,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靈魂攻擊!雷少軒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隨即陷入狂亂。
雷少軒陷入癲狂,瘋狂的在地上打滾,眼看就要變成白痴,突然一道白光爆開,將雷少軒身邊濃霧和黑暗瞬間清空。
“咦!護法靈光,你是佛門護法?”
雷少軒身邊遽然閃出一個老和尚,滿臉皺紋,手持念珠,靜靜地看著雷少軒。
雷少軒喘著粗氣,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心裡又驚又怒。剛才莫名其妙的被靈魂攻擊,差點變成白痴,顯然是眼前的老和尚所為。
“老子不是什麼佛門護法,”雷少軒沒好氣道,“每次見和尚,都沒好事!不是諸事不順,便是破財,如今差點沒了性命。”
雷少軒強撐著站了起來,看著和尚,不客氣道:“老和尚,不是古廟和尚都死絕了嗎?你怎麼還留在這裡?”
也是奇怪,只要看見和尚,雷少軒氣就不打一處來,說話從來不知道客氣。
老和尚不答,半晌,輕嘆道:“當今佛門沒落如斯了嗎?堂堂佛門護法,竟然是一位羸弱如斯的俗家弟子!”
雖然說佛門護法,並不拘於一定是和尚,當年佛門護法王手下十八名護法都是軍中大將,而非出家的僧人,因此護法倒不一定是僧人,不過護法總也不至於太弱,眼
前的雷少軒顯然不過是一介凡人。
老和尚顯然也沒有看出雷少軒的修士身份。
眼看老和尚黯然的樣子,想到佛門到處被滅,估計老和尚一定是到處東躲西逃,殘存下來的僧人,想來生活必定十分悽慘,雷少軒頗感不忍。
“老和尚,我這佛門護法是假的,真的佛門護法豈能如此弱,你不必太失望。”雷少軒安慰道。
“哼!佛門護法為佛門獨有,上一代護法指定下一代護法,旁人不得干涉。”老和尚瞪眼道,“護法戒非指定之人,根本無法戴上。你這憊懶的東西,貪生怕死,身份都不敢承認。”
“咦,不對,你身上煞焰如火,殺戮重重,怎麼會是怕死之人?”和尚驚異道。
“大師,我不是怕死。正是我殺戮重重,殺人無數,不配入佛門,更遑論任佛門護法。”見和尚一眼看破自己,雷少軒便知眼前的和尚必定是高人,不敢放肆。
“荒謬!”
老和尚斥道:“佛祖當年手下有十八護法,哪一個不是踏屍山浴血海,橫掃邪魔,護法持正?手裡沒有萬千條性命,敢稱護法?”
雷少軒聽罷,瞠目結舌,這到底說的護法還是殺人狂?
雷少軒苦笑道:“大師,我正是因為殺戮過重,結果築基時,被老天降五衰之咒,差點被滅。”
和尚面露微笑,幸災樂禍道:“身為佛門護法,好好的佛法不修,卻去修行什麼道法,活該!”
雷少軒見老和尚雖然譏諷自己,卻沒有責備之意,小心翼翼道:“大師,有什麼辦法嗎?”
和尚傲然道:“道法無法,佛法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