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他正是痴心痴情之人,為了心上人,被迫做出天怒人怨之事,為天所不容!”雪兒眼睛一亮道。
“你是雜書看多了。”冰兒直翻白眼,“發情了!”
“你才發情呢,是誰總盯著院中性韓的護衛看?……”雪兒嘟囔道。
“你還敢說……”冰兒衝上前來,與雪兒嬉鬧在一起。
“別鬧了,先幫他把衣服脫下洗洗,又臭又髒。”秦馨看著雪兒,“雪兒!”
雪兒聞言一怔,哭喪著臉,“小姐,怎麼是我啊?那麼臭又這麼髒,我會死的!”
秦馨忍著笑,板起臉,“你是大小姐還是我是大小姐?還不快乾活!冰兒也一起。”
冰兒和雪兒解下腰帶、胸甲和腕甲等部件,一件一件遞給秦馨。秦馨隨手使出法訣,空中落雨,將皮甲上面汙泥洗去,飄出窗外,又用靈力掃過,皮甲頓時光亮一新。
“好漂亮的戰甲!”秦馨讚道。
當冰兒解開身上灰袍,露出上身,秦馨倒吸了一口涼氣,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
多麼令人驚心動魄的一幕!
眼前這人的身上,傷疤縱橫交錯,宛如鱗片,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各種傷疤形狀各異,細長如線的是刀傷,破爛如破布的,顯然是鈍器砸傷,形如三角的傷疤是箭傷……種種傷口,奇形怪狀,秦馨根本分不清是什麼傷。
一股揪心的隱痛,讓秦馨的心提了起來,心中一陣陣酸楚,“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有如此多的傷口?”
此人到底經歷了多少生死、多少磨難和多少坎坷?
秦馨忽然感覺自己是如此渺小!受傷一來,自己常常自憐自艾,顧影自憐,哀嘆自己命運的不幸,然而與眼前的人相比,自己簡直是無比幸運。
秦馨頓時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親切。此人雖然面色衰老,頭髮枯槁,然而臉龐稜角分明,讓人看了感覺很舒服,齊整的眉毛透著一股清新的氣質。
此時,秦馨已經能肯定,此人十分年輕。
“咱們是同病相憐,都是淪落之人,命運坎坷。”秦馨想道。
“小姐,還脫嗎?”冰兒忽然紅著臉道,如今只剩短褲了。
“當然要脫。不脫光怎麼給他清洗身上的泥沙?”秦馨眼睛直直地盯著某個部位,板著臉道。
冰兒氣急,脫口而出道:“脫就脫,不許偷看。”說著,一把將短褲脫下。
秦馨頓時瞪大眼睛,道:“好醜啊!跟老鼠一樣。”
雪兒、冰兒石化。
秦安、吳敏和周鳳香一直觀察著馬車內的情形,秦馨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神識,然而誰也想不到秦馨會有此動作。
秦馨話音一落,馬車上的秦安差點倒飛出去;吳敏氣得渾身顫抖,牙根咬碎,苦
苦壓抑著心中怒吼,幾乎吐血。
吳敏卻不敢作聲。
罵秦馨不要臉?秦馨此舉,卻恰恰證明秦馨是一位毫無經驗的純潔女子。
現身指責秦馨?丟人的只能是李家。何況自己護送秦馨回家,卻讓秦馨與男子獨處,看男子赤身,說到底是自己失職。
“刁蠻女子。”吳敏暗恨道。閉眼養神,裝作不知。
周鳳香胸口上下起伏如風箱抽動,面色通紅,兩眼緊閉如調息內傷。
清洗好身體,將衣服重新穿好,眼前的人頓時渾身上下一新,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儘管身上依然散發一股濃烈的死人似的腥氣,感覺卻已完全不一樣。
秦馨想了想,取出了一顆凝元丹。
凝元丹為築基修士結丹突破時所用。對築基修士而言,是築基修士能用的最強的丹藥,而對金丹修士而言,是金丹修士所用的最低的丹藥。
“小姐,你不會把他弄死吧?”冰兒吃驚道。
“沒聽秦爺爺說嗎?五衰之咒,元嬰修士丹藥都撼動不了,只有虛境丹藥才行,凝元丹算什麼?”秦馨遲疑片刻道。
其實她心裡也不大肯定。
也許元嬰修士丹藥無法撼動五衰之咒,但並不表明凡人的身體能承受。
此人身上沒有靈力波動,顯然是一介凡人。身上累累傷痕表明,此人是一名真正的軍士,這是最為確鑿無疑的凡人標誌,修士絕不會入伍。
“可是,小姐,凝元丹,你也只有兩顆!給了他,以後要用怎麼辦?”冰兒不情不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