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空中飄蕩的莫問天的話,雷少軒心裡無一絲高興之意,只覺得心寒透骨。頂 點
僅僅為了掩蓋小青之事,莫問天便要殺恩人以滅口,這種人無疑也是極度自私與暴戾,其實與馮野之流一樣,都是一丘之貉。
如果不是小青心存死志,為了救雷少軒,一掌拍到自己胸口,讓心臟傷上加傷,幾乎全部碎裂,逼得莫問天不得不全力施救,顧不上殺雷少軒,這才讓雷少軒得以逃遁,否則早就死在莫問天掌下。
在元嬰修士面前,雷少軒比一隻螞蟻強不了多少。
可惜了小青!就算大羅金仙,也無法救回一個想死之人。
此時,雷少軒已經明白,一路之上,小青臉上死氣瀰漫,便已經表明無意活下去,跟著雷少軒,無非是報仇的念頭苦苦支撐著她。
仇已了,再沒有活下來的理由。
雲舟飛在天上,天忽然飄起了雨,甲板上的修士們紛紛靈力外放,柔和的光芒將雨水擋在身外。
雷少軒讓雨滴肆意飄灑身上,扶著船舷,默默地遙望天際。
空中雖然飄雨卻無雲,夜空顯得如此深邃、無比清晰,沉默的天際夜幕上,點點的碎星閃閃,如此美麗。
雷少軒心裡十分迷茫,就如雲舟穿行夜空,沒有方向,心裡升騰起對力量的無比渴望。
如果說,從死囚營開始,自己時時對命運感到無奈,是因為知道無論如何,人都無法對抗命運。
然而修行一來,雷少軒遇到的一切幾乎都與實力有關,似乎命運與實力緊密相關,沒有實力,就沒有一切。
修士的世界裡,實力似乎就是命運。
雷少軒第一次對修行感到如此緊迫和渴望。
如果原來修行是為了補回自己壽命,如今修行是為了掌握命運。
即使自己不在意壽命,也不能任由命運擺佈,雷少軒惡狠狠道,再發生小青那樣的事情,老子一定將他們碎屍萬斷,無論是陳寒石或者莫問天。
元嬰修士又如何?總有一天,老子將他們踩在腳下。
夜更深沉!
雨更疾,風更狂暴,心更冷!
當務之急,是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北寒宗和雲嵐宗的報復。
雲嵐宗入秘境的修士全軍覆沒;而馮野則是身份不同,不僅是北寒宗最核心的內門弟子,還是宗主的關門弟子,此事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個交代。
除了雷少軒之外,沒有人知道其他參與劫殺的修士身份,雲嵐宗和北寒宗必然將雷少軒當作唯一的目標,擊殺或者擒獲。
陸靈、天香、三師兄林寶和四師兄薛軍來到雷少軒身後,神態肅然,眼睛裡滿是憤恨的目光。
“宗門決議已經出來。你已經不是太一宗弟子,太一宗不會出面給與庇護。”天香氣憤道。
“前來接應的玄草閣趙長老明言,你既然不是太一宗弟子,也就不能算是天靈峰弟子。”陸靈看著雷少軒咬牙道,“北寒宗乃是龐然大物,宗門無法為你一人與北寒宗正面衝突,希望你不要對宗門有什麼怨恨。”
雷少軒聳聳肩,無所謂道:“那是自然。這一切說到底只是個人恩怨,不能由宗門背書。”
“我問過師父
,師傅說你雖然不是太一宗弟子,卻是她徒弟,我們永遠站在一起。”陸靈堅定道。
雷少軒吃了一驚,林寶、薛軍點點頭。
“練氣七層,便能殺雲嵐宗全體修士,還宰了西陸風雲榜第五的人物,師弟你好厲害。”林寶道。
“對!”天香一旁嬉笑道,“我以個人的名義站在你在一邊。師弟你狡詐狡猾,快想個陰損的詭計,讓咱們築基修士也能將元嬰修士給宰了!”
雷少軒氣笑道:“你做白日夢呢?你怎麼不說把北寒宗給滅了?”
築基修士與元嬰修士比,不啻是螞蟻與大象之比,要能憑詭計,築基修士也能宰了元嬰修士,宗門還用如此著急地撇清關係?
雲舟上,除了天靈峰弟子和天香外,趙長老嚴禁其他弟子與雷少軒來往,以免給北寒宗與雲嵐宗口實。
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不過是虛幻的雲煙。
不過雷少軒心裡依然十分感動,至少天香不忌諱與自己站在一起,陸靈和兩位師兄並沒有拋棄自己。
“倒不用你對付元嬰修士。”陸靈笑道,“甚至不用對付金丹修士。”
看著有些迷惑的雷少軒,陸靈解釋道:“秘境中恩怨不出秘境,一直以來是宗門之間的潛規則。嚴格來說,馮野秘境中被殺,為實力不濟,怨不得別人,宗門不能藉此為由為馮野出頭,否則所有死於秘境之中的弟子,皆由宗門出面報仇,豈不是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