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頂 點
吃過晚飯,雷少軒正陪著母親在院內聊天,僕人領著一位俏麗的姑娘進入後院。
袁靜臉微紅,靜靜站在公孫倩和雷少軒面前。
眼看著一位楚楚動人的姑娘,一眼不發地站立眼前,低頭不語,雙目低垂,眼淚撲簌簌滴下,似是受盡委屈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讓人心疼。
“你是誰家姑娘?有什麼事嗎?”公孫倩和聲道,“先別哭,說出來看看,我能幫你什麼?”
袁靜雙肩聳動,低低抽泣:“他有我的一塊隨身玉佩,是我父親賜給他的。”
公孫倩疑惑地看著雷少軒,雷少軒苦笑著拿出玉佩,遞給公孫倩,道:“是他父親給我的。”
聞言,袁靜從低低抽泣,到慢慢哭出了聲音。
“我父親是前左相袁文伯,被人汙衊,以謀反之罪流放苦海,留下我和母親孤苦伶仃,缺衣少食,遭人白眼,受盡委屈……嗚嗚。”
袁靜哭聲越發高了起來,扣人心絃。
“竟然是袁先生之女。”公孫倩聞言吃驚,急忙上前扶住袁靜。
袁文伯乃是一代大儒,一代名相,其事蹟天下聞名,公孫倩出生官宦之家,且在西京已久,自然不陌生。
“說吧,閨女,我能幫你什麼?”公孫倩柔聲道。
“我父親將我嫁給他,玉佩為證,指望他能成為我的依靠,”袁靜玉手輕指雷少軒道,“不想他恃強凌弱,欺負我是一個弱女女,不給我活路。”
“什麼?”公孫倩大吃一驚。
公孫倩又喜又惱,沉臉看著雷少軒道:“果真有此事?袁先生真的將女兒嫁給你?”
“此事不假。”雷少軒無奈,只好說實話,“他父親正是我師父,多虧師父,我才能選入前鋒營。師父收我為徒,便是怕女兒受苦,希望我能照顧好她。”
“娘!嗚嗚。”袁靜緊緊抓著公孫倩的手,嚎啕大哭起來。
一聲“娘”讓公孫倩心花怒放。
袁文伯身份之高,難以想象,能娶到袁文伯之女為兒媳婦,為兒子正妻,乃是公孫倩夢寐以求的事。
看著袁靜傷心不已,受盡委屈的樣子,公孫倩又疼又喜,急道:“好孩子,說吧,他讓你受什麼委屈了?娘幫你做主。”
袁靜慢慢止住哭聲,低低道:“父親被流放,丟下娘和我窮困潦倒。我不忍娘受苦,被迫拋頭露面,開辦了一家拍行,名叫嘉信拍行,想為自己攢一點嫁妝,不讓自己出家時沒有嫁妝,太過丟人,結果……”
“結果怎麼了?”公孫倩拉著袁靜的手,越發憐惜。
她經歷過被丈夫丟棄,只剩母女兩人的悽苦,心被深深觸動,更覺袁靜可人。
“不料他也新開一家拍行,為擊垮我的拍行,僱高人潛入拍行地庫,將寶物席捲一空。我不過是想攢點嫁妝,還不是為了嫁過來?還不是為了風風光光進門……嗚嗚。”
袁靜哭聲又高了起來:“父親不在,誰為我準備嫁妝?沒有嫁妝,我怎麼有臉嫁人?”
雷少軒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是真的嗎?”公孫倩生氣道。
拍行地庫必定守衛森嚴,雷少軒手下高人不少,且出身死囚,行事乖戾,乾點出格的事再正常不過
,公孫倩理所當然地想道。
“我是捲走她地庫裡所有的東西,”看見公孫倩臉色不善,雷少軒無奈道,“不過事情並非如她所說……”
“住嘴。”公孫倩斥責道。
公孫倩拍著袁靜手,輕聲道:“好孩子,此事不用擔心,我給你做主。你不是有嘉信拍行嗎?正好軒兒新開拍行還沒有名字,以後也不用取名字,兩家拍行都歸你,你來管。”
“啊!”袁靜嘴張大能塞進一個雞蛋,一時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