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蘇敏嫋娜的身姿,柔膩的聲音,元貞心裡一陣膩歪。
典藏樓,是嬌藏樓吧?元貞暗謗。
心裡也覺得不合適,然而,想起師叔昊虛道長的嚴令,硬著頭皮道:“司業大人,那名逃犯殘殺清元觀道士,盜走清元觀重寶,乃是國之重犯。我們親眼目睹其逃入國子監,國子監內每一個房間都要搜查,我們就在文錦樓門前,不過恰逢其會,先從文錦樓開始。”
“搜查國子監,可以。”沈倫忽然正色道:“國子監乃國之重地,請道長出示搜查文書,派官員監督,沈某身為朝廷官員,必將以大事為重,全力配合之,別說搜查文錦樓,哪怕搜查沈某閨房,不、不,臥房也可。”
元貞陰沉著道:“清元觀被盜匪盜走重寶一事已經上報魏王,魏王旨意很快到達各衙門,就算拖延時間,沈大人也拖不了多久。”
撕破臉皮他也顧不上了。
雖然文錦樓藏匿逃犯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不搜查文錦樓,萬一最後抓不到人,元貞作為追捕負責人之一,必然被追責。
沈倫心裡暗驚,如此之快便已經驚動魏王,看來事情很大。
忽然,方青匆匆忙忙擠進來道:“司業大人,文錦樓失竊的典籍已有訊息。”
“什麼訊息?”沈倫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道。
“據風傳,竊賊裝扮成道士,盜取國子監典籍後,一度在清元觀外徘徊,最後有人看見其跳入清元觀內。”
“快、快、快,即刻找人,去清元觀搜查。”沈倫吩咐道。
沈倫對元貞道:“道長,正好你在這裡,我文錦樓失竊一批珍貴典籍,你也看到了,有訊息說竊賊逃入清元觀,也不知道是裝扮還是真道士。請道長搜查我文錦樓,然後陪我們去搜查清元觀藏經樓,如此兩便如何?”
“風傳?我、你……”聞言,元貞差點氣罵。
自己非要進文錦樓搜查,同樣道理,國子監也要搜查藏經樓。難不成清元觀可以隨意搜查國子監,國子監就不能搜查清元觀?
答案當然可以。
國子監地位並不低,國之最高學府,權力不大,地位卻超然,凌駕各衙門之上。
元貞能讓國子監搜查藏經樓嗎?不能,否則國師還不得扒了元貞的皮。
藏經樓所藏乃是清元觀千年蒐集的各種典籍,到時沈倫找個理由,說是國子監失竊之物,清元觀能否認嗎?要知道,國子監身為國家最高學府,有各種典籍再平常不過了。
“不搜了,走。”元貞氣急,罵道:“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走?搜查其他地方,抓不著人,扒你們的皮。”
雷少軒慢慢甦醒,隱約聽見樓外的嘈雜聲,聽見道士們離去。
不一會,蘇敏、沈倫陸續進入文錦樓,樓上樓下的隨意瀏覽,雷少軒心提了起來。
任誰也知道,清元觀擄掠女子之事曝光,不啻是把天通了個窟窿。自己如果被人發現,要麼被送到清元觀碎屍萬段;要麼被人藏匿,最終必然牽連到旁人,連同旁人被清元觀碎屍萬段。
絕不能讓蘇敏等人發現,雷少軒強忍劇痛和虛弱,蜷縮著身子,躲入視窗下的閣樓角落。
閣樓為觀景臺,佈滿灰塵,顯然往日無人到閣樓賞景,這裡其實比樓裡任何地方都安全,典型的燈下黑角落。
不多時,沈倫、蘇敏鎖門離去,雷少軒舒了一口氣,才來得及檢查身體情況。
與清元觀修士交手,傷得最深的是一處貫穿劍傷,其他幾處小傷無有大礙。
身為修士,有靈力護身,再深的傷口都能被靈力滋潤,從而快速結痂,然而自己傷口卻流血不止。
雷少軒凝起破妄眼看去,只見傷口處黑氣繚繞,緊緊粘在肉上,如萬蟻噬血,隱約能看見瑩光閃閃,那便是靈氣,然而在黑氣噬咬下,靈氣點點碎裂消失,如不能儘快止血,自己必失血而死。
黑氣有型無質,無法驅除,唯一的辦法是縫合傷口,擠壓黑氣與靈氣接觸的面積,讓靈氣佔上風,傷口便能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