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泰聞言,恨得直咬牙。
歷年廣寒宮花魁、花娘拍賣,花娘身價最高不過一萬五千兩,如今香君拍賣價格高達四萬兩,依然見不到競拍結束的跡象。
頹然坐下,惡狠狠地盯著雷少軒道:“你是何人?四萬兩銀子拿得出來嗎?”
“既然參與競拍,當然能拿出來。”雷少軒不卑不亢道。
“看你如此窮酸,坐於場內,怎麼可能有四萬兩銀子?花四萬兩銀子買女人的會沒有包廂?哼,花四萬兩銀子買女人的人我怎麼可能不認識?”
花四萬兩銀子買一位女人,自身至少擁有數十萬、百萬以上身家,如此富豪在西京甚至北魏都不會籍籍無名,吳泰兼管民政,這樣的富豪他都認識。
吳泰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此人不過是來搗亂,道:“葉掌櫃,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
一番話得罪了坐於場內的人,且有責備葉榮富的意思,場中頓時一陣譁然。
“場中人窮嗎?齊王肯花一千兩買竹娘嗎?不肯才是真窮。”眾人鬨笑。
——揶揄。
“有的人倒是不窮,卻被三叔壓得又深又重。”
——諷刺。
“憑貌取人,也不怎麼樣,枉稱賢王。”
——譴責。
“說得對,四萬兩銀子買姑娘,怎麼會穿布衣長衫?”
——贊同
“……”
嘲笑有之,沉默有之,起鬨有之……
場內有些混亂,葉榮富擺擺手,平靜道:“來者皆貴客,入場驗資之舉不符合拍行規矩。”
他顯然不想得罪吳泰,打著圓場道:“這位客官確信要花四萬兩銀子拍下花娘?”
雷少軒原本只想舉牌,付款,走人,如今無端被懷疑,且專門針對他,心裡不由升起一股桀驁之氣。
“四萬兩銀子不買花娘了。”雷少軒故意頓了一下。
全場聞言一驚,以為雷少軒諷刺,“不買花娘?買竹娘嗎?”有人小聲幫著說出來。
“我只買花娘一根頭髮,一會還要拍下花魁。”
雷少軒鄙夷道:“不行嗎?”
口氣如此之大,氣得吳泰心頭冒火。
吳泰心頭微凜,要是此人如此富有,再參與花魁拍賣,自己將要付出極高代價。
對有錢又任性的人,最好別得罪得太狠,他會像瘋狗一樣亂咬。
“要是拍下花娘,拿不出銀子,該當如何?”有人問道。
“拍下物品,卻拿不出所需銀兩,罰三分之一罰金,共計一萬二千兩銀子,十年內不得參與本行拍賣。其他拍行也會將其列入黑名單,參與拍賣需先繳納保證金。”葉榮富提醒道。
“一萬二千兩銀子,我豈不是得在廣寒宮洗碗,洗到天荒地老?”雷少軒忍不住揶揄道。
“閣下眉清目秀,年輕貌美,當牛郎相公更有前途……”
“……”
“四萬兩第一次。”眼見場內又有些混亂起來,葉榮富果斷道。
場內一片沉默。
“四萬兩第二次。”葉榮富舉起了木槌。
似乎是為等看雷少軒熱鬧,或者四萬兩的價格太高,四萬兩銀子報價後,無人再舉牌。
雷少軒只一次舉牌,便順利將花娘香君拍下。
雖然花魁、花娘拍賣會在廣寒宮內舉辦,廣寒宮卻沒有多少人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