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凌天涯壓低聲音，“神胎不是被你斬了嗎？它的命運法則都崩碎了，九州也恢復正常了……不然你告訴我，還有什麼沒解決？”
王也微微皺眉，指尖摩挲著額心封龍印隱約殘留的光痕，淡淡說道：“問題是……它死得太乾脆了。”
凌天涯一愣：“啥意思？你還嫌它死得不夠徹底？”
王也輕輕吐出一口氣，語氣緩慢：“神胎的存在，本質上是命運法則的扭曲，它能影響九州的規則，能抹去過去，能改變未來……如果它真的能做到這些，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被我徹底抹殺？”
凌天涯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一些，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靠，你這意思是……它還沒死透？”
王也沒直接回答，而是微微眯起眼睛，語氣沉穩：“不一定是‘沒死透’，但……它可能在做某種更深層次的佈局。”
“更深層次的佈局？”凌天涯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語氣都變得有些發澀，“你別告訴我，這東西還有後手。”
王也抬頭看向遠方的天際，目光幽深如淵，緩緩說道：“它在死之前，說了什麼？”
凌天涯一怔，回想起神胎最後的話語，臉色驟變，低聲重複道：“‘吾竟被斬……’”
王也輕輕點頭，繼續說道：“它的語氣……不像是不甘，更像是驚訝。”
“驚訝？”凌天涯皺起眉頭，“它被你幹掉了，驚訝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正常。”王也目光銳利，聲音低沉，“一個能操縱命運的存在，它應該能看到自己的‘死亡’。但它死的時候，語氣裡帶著一絲疑惑，像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敗。”
凌天涯徹底愣住了，額頭滲出冷汗：“你的意思是，它沒算到自己會輸？”
王也點頭，緩緩說道：“所以問題來了……它到底是低估了我，還是——它看到的‘未來’出了偏差？”
這句話讓凌天涯徹底陷入了沉默，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底透出一絲駭然。
神胎能篡改命運，它能預見未來，它能讓不該發生的事情變成現實，既然如此……它怎麼會對自己的死亡感到驚訝？
答案只有一個——
它看到的“未來”出錯了！
但，是什麼東西讓它的未來預測出現了偏差？又或者——它根本就沒“完全死”！
想到這裡，凌天涯的背脊頓時升起一股徹骨的寒意，他猛地扭頭看向王也，咬牙問道：“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覺得它還留了什麼後手？”
王也的目光深沉，他伸手在虛空中輕輕一點，指尖的雷光微微擴散，隱約間，他彷彿看到了一些破碎的規則殘片，在天地之間遊離不定。
“如果它真的有後手……”王也眯起眼睛，緩緩說道，“那麼，可能已經埋在九州的某個角落了。”
凌天涯倒吸一口涼氣，喉嚨乾澀：“你說……它可能已經‘轉生’了？”
“不一定是轉生。”王也輕輕搖頭，“但它肯定在某個地方，留下了某種可能性。”
話音剛落，天際的雲層突然劇烈翻湧，一道幽藍色的微光，在遙遠的北境閃爍了一下。
王也的瞳孔驟然微縮，抬頭望向那個方向，聲音低沉：“看來，已經開始了。”
凌天涯猛地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頓時慘白：“北境……那不是……！”
王也輕輕吐出一口氣，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低聲說道：“九州的大戲，才剛剛開場。”
風起雲湧，九州大地彷彿剛剛從一場浩劫中喘息過來，然而在那遙遠的北境，一抹幽藍色的光芒在夜幕下若隱若現，微弱得彷彿只是幻覺，卻讓王也的心頭一緊。
他盯著北方，眉頭微微皺起，指尖輕輕摩挲著額心的封龍印，封印的力量在微微顫動，彷彿感應到了某種殘存的力量。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低沉：“它真的沒死透。”
凌天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咬牙切齒地罵道：“你不是把它連根拔了嗎？連命運規則都斬了，這東西還能剩什麼？”
王也眯起眼睛，淡淡道：“你覺得，一個能篡改命運的東西，真的會毫無退路？”
凌天涯沉默了，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煩躁：“那現在怎麼辦？直接殺過去？”
王也微微搖頭，語氣沉穩：“不急，我們不知道它到底留下了什麼，只看到了一點跡象……這次，它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正面出手，它會藏得更深，甚至可能已經開始影響九州的某個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