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不亮,老孃就把吳道田叫起來洗臉穿衣。
當他一身簇新的出門時,相送的金花咯咯笑道:“二哥穿戴起來,還真好看。”
吳道田白他一眼道:“難道我以前很難看?”便與大哥、旺財一起出了門,吳道田能去衙門上工,他們倆滿心的高興。
“大哥、旺財,等過一段時間,你們就不用再去挖礦了。”吳道田道。
“挖礦也不累,我和旺財兩人輪流,還能修煉半天。”吳道德憨厚的笑道。
吳道田嘆氣道:“那也不能老當礦工,大哥你放心,老爹不管這個家,當弟弟的我得管。”
在遙遠的一個地方,有一個長相和吳道田有著五分相似的男子,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說話間到了巷口,三人便分開走了。
這時候,街上已經有擺攤賣早點,推著大車收馬桶的了,見到吳道田都紛紛打招呼,笑道:“二郎這是去衙門啊?”
往日吳道田走在街上,都是被無視的,突然這麼多人開始跟他招呼,讓吳道田頗不習慣,只好連連應道:“是啊。。。早啊。。六嬸。”
就這樣一路走到衙門口,跟門口的差人打個招呼,徑直到吏房報道,高明禮不在,只有幾個書差坐那裡聊天。見吳道田進來,昨天那個書差便指著他笑道:“喏,這就是那個‘春來我不先開口,那個蟲兒敢作聲?’”
眾人笑著起身與吳道田見禮,都道久仰久仰。因他是吳永南的兒子,故而對他很客氣。大夥拉著吳道田坐在一起,笑道:“大家一個屋簷下當差,你最小,我們都是當哥哥的,日後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我們就是。”
吳道田與眾人小意應承,很快便和他們熟絡起來。哪一房都有好處,也有不好處,比如戶房富,可事務雜且多。累不說,還容易出岔子。倒不如禮房清清閒閒,日子過得自在。
“不過對老弟你來說。”幾個書差看看門口,壓低聲音道:“儘量別到戶房裡去。”
“為啥?”吳道田聽得很是用心,聞言奇怪道。
“因為林司吏跟你老爹,是多少年的死對頭了。”一個書差壓低聲道,這時高明禮回來了,眾人連忙起身相迎。
“田哥兒,縣主叫你。”高明禮看看吳道田道:“用不用找人帶你過去?”
“小侄認識路。”吳道田搖搖頭,告辭出去,高明禮便對手下訓話,也沒再搭理他,熱情程度比昨天差了好多。
吳道田順著昨天的道,來到月門洞前,便見昨天的門子坐在那裡,他朝那人作揖問好,便要往裡走。卻被那門子攔住,打量著吳道田道:“新來的吧,這是後衙,未經通稟不得擅入。”
“是縣主找我。”
“那也得通稟。”門子撇撇嘴,腳下生根道。
“……”吳道田這才明白,這廝是要進門錢,登時一陣不爽。但昨天才往計巡察的畫上寫字,今天再跟魏縣主的門子吵架,自己在眾人眼裡,就徹底成刺頭了。
無奈,他從靴頁裡摸出倆銅子,那門子竟然不收,吳道田一翻白眼道:“就這兩枚,愛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