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懷義撇撇嘴,道:“世人都說北境蠻夷不通人性,我看跟禽獸差不多,一個道貌岸然的長者和一個喪心病狂的天狼星。那個‘英雄’如此容易失控,滅了自己滿門。”
甘寧又搖搖頭。
宗懷義有些鬱悶。
“你小子又搖啥頭,我說的不對嗎?”
甘寧冷靜說道:“不滿閣主,我曾經親眼見過天狼星。所以,即使只有他一個活口,他也聲稱是自己滅了自己滿門,不過,我從他的眼神裡能看出他是一個耿直的人,而且不善說謊。”
“你什麼意思?”
甘寧說道:“天狼星在說謊。”
宗懷義更加鬱悶了,見甘寧指尖的火將寫過的字燃成灰燼,便沒有再問什麼。
就算甘寧能猜出天狼星在說謊,他也不可能從天狼星嘴裡得出什麼答案。
愣了愣神,慢慢抿了一口茶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宗懷義問道:“你小子又岔開話題了,這跟我問的事情有關聯嗎?”
甘寧訕笑道:“天狼星家族被滅之後,不過北境之人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麼不對。在他們的世界,強者做什麼,只要情有可原,都能夠被原諒。所以,孤獨一人的天狼星開辦了北荒學院,雖然學生不多,不過好歹也平日熱鬧一些。久而久之,還招到了一些實力不菲的老師坐鎮,現在的規模可不一定比中州某些二流的學院小。”
宗懷義長舒一口氣,繞了一大圈,總算說到正題上了。
“不過……”甘寧話鋒一轉,將撐開的紙扇遮擋住了自己半邊臉,“北荒學院上一次本就可以來參加星羅大醮,結果卻沒來,這次到底是為何?”
見甘寧的眼神悄然落在了慕容白身上,說出的話也純粹是自言自語,宗懷義便沒有理會。
人家愛啥時候來就啥時候來,關你毛線事?瞎操心。
百無聊賴的宗懷義瞅了瞅已經燒完的香,再遠觀那三個已經起身的考生,宗懷義低聲嘟噥道:“如此龐大的題庫,居然能答這麼久還不被出局,這三人,根本就是怪物。”
莫秋懷裂開嘴,對自己唯一認識的考官宗懷義笑了笑,卻被宗懷義一雙怒眼給瞪了回去。
知道老人家對自己有偏見,便只好尷尬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落到了慕容白身上。
莫秋懷的蓮瞳能看很遠,很早的時候便看到了慕容白手中的牌名。牌名是考生報名的名姓,慕容白,聽起來很有文藝範的名字,配上這種簡單粗暴的穿著,總有種很不搭的感覺。
算了,本以為黃十三那個平日裡愛裝逼的貨能撐到最後,沒想到那麼快就出局了,真是白期待他了。
倒是這個慕容白,竟然如此厲害,可是卻從未聽說此人。
莫秋懷移動著自己的小碎步,故意與楊廣裝作很熟的樣子,用自己手肘輕輕戳了戳一臉不高興的楊廣,“學長,那人誰啊,居然能我們兩個優秀的才俊一起走到最後,真是厲害哦,說不定,這傢伙是匹不錯的黑馬呢。”
楊廣說道:“此人是北荒學院的學生。”
“北荒學院,是哪裡?”
楊廣鄙視地看了一眼莫秋懷,覺得這傢伙是不是作弊了,如此孤陋寡聞還能走到最後而不出局,反倒是那個在初試表現驚人的黃十三,出局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幾乎是屬於第二批離場的人。
“等閒學弟,北荒學院,是北境唯一一家偃師學院。”
“嗦噠斯餒!”
聽出莫秋懷嘴裡忽然冒出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楊廣雖然很想問,但是不好挑明,免得顯得自己無知。
一聽是北境,莫秋懷就來了精神,上次放天狼星走,本來是看在他蘊脈已經被廢,無法再對自己造成威脅,才放他離開。沒想到這傢伙背後竟然站著一座學院,而且他就是院長。媽賣批喲,早知道這傢伙自己有這麼大勢力,就不該放虎歸山。
閉上一隻眼,另外一隻黑眸盛開白蓮,觀其心,呈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