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故作清高地冷哼一聲,怒道:“不好意思,你覺得像我這種讓別人有生人勿近之感的女人適合做這種事情嗎?”
莫秋懷打趣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秦海就好這一口呢。別怕,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直到錦娘穿著村姑模樣的衣服裝作採藥女,而身邊站著一臉天真模樣的素弦時,她才明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是什麼意思。感情一個美女還不夠,居然買一送一,直接來一雙。
素弦的演技天衣無縫,渾然天成,可見作為殺手,這種色誘暗殺技巧恐怕屬於大師級別。不得不說,明明是魘教聖女,此時此刻的素弦揹著一個盛滿了草藥的竹簍,手中的小鐮刀利索地收割地上的普通草藥,不得不佩服其演技超群。不過轉念一想,這也不是演技,畢竟素弦本身就是煉藥師。
錦娘低眉,抓著一根長滿枝葉的草藥,一根一根拔下來,語氣裡火藥味濃烈,對著光禿禿的草罵道:“莫秋懷,你個殺千刀的,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素弦聞言沒有生氣,只是淺淺一笑:“錦姑娘,其實你犯不著如此動怒,以你現在的實力,我也未必是你的對手。所以我真的只是作為你的隊友站在這裡,你如果不願意幹這種事情,可以離開。”
錦娘心裡當然清楚,可是人呀,從小爭強好勝慣了。越是別人不看好的事情,她偏偏要做得盡善盡美。就好比這美人計吧,自己平時也沒少使用過,畢竟自己的氣質與書香門第相符,倒是素弦,穿著一身破布衣衫,裝作清純的臉還真有幾分接地氣。
素弦見錦娘沒有作答,只好默默地收割著草藥。她心裡清楚,錦娘一定認為她在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錦娘幾個瞬步,駕馭清風,繞樹幹扶搖直上,如蜻蜓點水般穩穩立在大樹的高處枝幹。
晃了幾下眼神,便看到遠處有一軍隊正在緩緩走來,氣勢恢宏,步伐穩健,為首的是一名穿重甲的胖子將軍。看來那個胖乎乎的首領模樣的鬍子男一定就是秦海了,哼,一雙眯眯桃花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跟那個可惡的莫秋懷一個德行。
錦娘連忙落地,告知素弦準備開始實行計劃。
素弦點點頭,靜靜地說了聲知道了。
忽然間,錦娘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行事了,說是美人計。可是行軍路上憑空出現兩個美人,這是赤裸裸的間諜套路啊。所謂兵不厭詐,就算那個秦海是個老色鬼,可身為主帥,不可能連這點腦子也沒有吧。
“哎呀!”
就在錦娘胡思亂想之際,素弦運功,右腿輕輕一扭,瞬間骨折的聲音傳來,掀起褲腳,一顆紅腫的包顯現,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朝下巴滑落,這種疼痛感不似作假。
錦娘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只是暗自欽佩著素弦的犧牲,想來作為魘教金牌殺手,這種事情算是小兒科了。
如風鈴般悅耳卻含有幾絲痛苦的呻吟聲傳來,飛入秦海的耳朵裡。秦海大手一揮,怒拳一握,行軍停止。
一名年輕的軍將騎著馬來到秦海身旁,秦海輕言道:“你前去一探,看是何人呻吟,如果是一些不良百姓……”
緊接著秦海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年輕軍將點頭,快馬飛奔,看到兩名妙齡女子靠在一顆樹下,似是有人受傷。
軍將下馬,走進一瞧,才發現似是有一名採藥女子扭傷了腳,另外一名女子正在研磨剛採好的草藥,似是準備療傷止疼的藥泥。
“兩位姑娘……”
話音剛落,兩名女子瞥過頭來,傾國容顏讓年輕的軍將一陣精神恍惚。
這是哪裡來的兩位仙女啊!不對!深山老林,怎麼可能會忽然出現有著驚為天人的美女,一定是敵方知曉秦海好色,所以派來兩個美女來刺探軍情,搞不好是南疆派來的殺手。傳言南疆擅長毒術,若是讓她們二人近了將軍的身,那還了得。
思索完,年輕軍將便拔出寶劍,不由分說,便要取兩位女子的性命!
“住手!”
身後秦海一聲怒吼,在旁人的攙扶下,努力地讓自己肥胖的身子從馬上下來。
只見秦海臉色鐵青,指著年輕軍將的鼻子罵道:“你個混蛋,是誰借給你的膽子,膽敢對無辜的百姓揮劍!”
語氣剛正不阿,極像是一名治軍嚴謹的統帥。
素弦驚慌大叫:“啊!將軍救我!”
秦海晃著肥胖的身子,手扶著腰間橫著的劍柄,大步走來,一副高貴氣勢的派頭。
年輕軍將有些急了,解釋道:“將軍,這二人乃南疆奸細,不能留!”
軍將心急如焚,想必秦海是看中了兩位奸細的花容月貌,要壞事了!
素弦痛苦地捂著扭傷的腳踝,嘴唇因為疼痛有些泛白,虛弱說道:“將軍冤枉,我與錦姐是南疆人不假,卻不過是山下藥農的女兒。今日上山採藥,不甚注意扭傷了腳,所以才痛苦地叫了兩聲,如果惹惱了這位軍將大人,我在這裡陪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