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桉熠慢慢抬頭望向金鋒,淌血的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猙獰,一字一句說道:“我不知道。”
“行!”
金鋒解鎖手機輕聲說道:“樂語送出國。”
“金鋒!!!”
周桉熠厲聲叫著衝了過來,抬手就是殺招。金鋒起腳爆踢周桉熠下巴,又復一腳甩打周桉熠脖子將周桉熠狠狠砸在地上。
“以前你揹著葉布依給你的任務,對樂語愛在心裡不敢說不敢露,現在,葉布依完蛋,你這枚棋子都廢了。還他媽想著以前的規矩。”
“特別科還有你的檔案嗎?”
周桉熠眼神閃爍,趴在地上望著金鋒,忽然嘶聲叫道:“你找永革做什麼?”
“你保證,不少永革一根汗毛!”
“可以。但你要告訴我另外幾件事。還有葉布依這個老東西。”
進了山區,春的氣息一下子就變成了陰雨連綿的回南天。不見了春意盎然的鮮花怒放,只有那霧氣藹藹灰濛濛的蒼穹。
山區的蹣跚公路變成了匍匐在地面上蜿蜒的長蛇,車子就像是行走在長蛇的螞蟻。
深深的濃霧又把山區渲染成了仙境,細雨灑落的時候,風也變得異常的寒冷。
天貴省自古多山,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雖然交通不便,但卻是真正後方中的大後方。
山區的春天就像是江南的梅雨,總是下個不停。陰溼的天氣蚊蟲巨多,讓人心情也變得壓抑。
中午的時候,霧氣已經消散,但雨還在下著。一輛本地最常見的汽油三輪車慢悠悠轉上盤山公路駛入村子直直朝著山腳行去。
遠遠的,金鋒就看到了朱永革隱匿的地方。心裡忍不住輕哼出聲。
朱永革的性格倒是跟葉布依有些相像。別的不說,喜歡窩在山裡種樹這一點,兩個人都是極有共通之處。
三月下旬,山區的草莓已經快要罷市。但櫻桃卻是大量上市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三輪和小貨車絡繹不絕穿梭在山腳,帶走大量的櫻桃。
便宜買來的三輪車在這是掉了鏈子拋錨在路邊引起來旁人陣陣嘲笑。
金鋒下車將三輪推到路邊大聲問道:“櫻桃收價好多?”
“十七塊?”
“我出二十。給我裝三千斤!要好的!”
此話落音,周圍一幫人頓時大驚失色。看著金鋒扔出的一紮紅錢定金眼睛都綠了。
正在收著櫻桃的老闆們勃然色變,而正在售賣櫻桃的農戶們立馬端起自己的櫻桃就走。
定金丟給本鄉本土的隊長,又扔過去一條煙,隊長立刻把金鋒當財神爺供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差沒掏心窩子。
拒絕了隊長親自帶路的要求,金鋒開上隊長的三輪車搖搖晃晃上了山腳。
薄霧輕飄在山間飛舞,漫山遍野的櫻桃樹從一路延伸到山頂,一眼望不到頭。
掛滿枝頭的嫩紅櫻桃還帶著滴滴的雨水,鮮豔欲滴。叫人食慾大動。
天貴省山區的氣候最適合種植水果,光照時間又足,隨便一個品種水果出來都是上等的品質。
這一年多的特殊情況下,經濟內迴圈也就成了主力。這些本地收購價都要十七塊的櫻桃透過冷凍車從高速拉到兩廣和魔都超市,就能翻上三倍的價格。
而這一場看不見硝煙只聞得到火藥味的大戰,至少還會持續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隊長的車子在這裡無疑是最好的通行證。到了朱永革的小洋房外,正正的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站在門口。
“我爸叫你們來接貨的?”
“是捏。”
金鋒操著流利的天貴口音應承著,熄火拉了手剎,下車幫著兩個女孩裝了櫻桃隨口問了兩句。
“永革在哪片山上?”
“背後第三塊。你咋認得到永革喃?”
“我和他是同學。這是永革在天都城的戰友。現在做老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