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陳炎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接著說:“我和師兄查驗過師父的屍體,他老人家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全身真氣逆流,導致經脈斷裂而死。”
本已坐下的的柳寒山聽到師弟的話,情緒又激動起來,他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指著徐辰罵道:“蒼天有眼啊!要不是你這畜生不小心撞到了七星鑼誤傷了自己,說不定真能逃出神山了!”
七星鑼就是徐辰見過在迦羅摩居住的小屋外那個像銅鑼一樣的器物,它是崇吾山的神器,只有在重大的祭祀節日時會連敲七下向天祈福。
這七星鑼可不是一般人能敲的聖物,只有達到神將以上實力的神族戰士才有資格舉槌敲鑼。倘若是神將以下級別的人去敲鑼,反而會被七星鑼所蘊含的靈力震傷,輕者受到輕傷,重者會經脈受損。
聽完兩位戰聖的話,堂內眾人全都對徐辰怒目視來,在他們的心裡看來,真相已經大白。
這分明是徐辰發現神王身負重傷便起了歹意,逼的迦羅摩動用法術和他應敵導致真氣逆流而亡,徐辰搜尋玄武盾無果後自知罪惡滔天,便偷了銀兩做盤纏想逃之夭夭。
幸好他被陳炎打倒撞在七星鑼上昏了過去,否則他極有可能逃出神山逍遙法外。
但徐辰的心裡卻是五味雜陳,因為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迦羅摩的一片苦心。原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留給了自己,臨死也要拼盡最後一口氣把自己從兇手的魔爪中救了下來。
這時,雲水靈又從外面走了進來。但她這次並沒有按禮節和孔彪稟告事由,而是直接走到他面前小聲耳語了幾句。
孔彪聽完臉色突變,不禁失聲說道:“什麼?風千尋殿下來了!”
眾人聽到他的話語,頓時竊竊私語起來,這風千尋身居開陽宮,是玄扈山的神王,平常協助天帝呼延昭處理神族事務,很少在人間走動。
崇吾山的神族弟子都知道,風千尋和他們的神王私交甚好,想必是得知了迦羅摩離世的噩耗,所以他才星夜趕來拜祭老友。
孔彪聽聞貴客大駕光臨,只好暫時中斷了對徐辰的審訊,起身和兩位師弟去外面迎接神王風千尋。
從徐辰身邊走過時,孔彪氣又不打一處來,於是轉身對那位手拿皮鞭的神鬥士說:“眼睛給我盯緊了,這畜生要是跑了,我就擰下你的腦袋!”
“遵命!”神鬥士的警惕心很高,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徐辰的身體。
眾多神將也隨三位戰聖一起出門迎接神王去了,戒律堂之內只剩下徐辰、南宮牧陽,和那名看守他的神鬥士。
南宮牧陽見愛徒一臉憔悴,不禁有些心痛,於是上前用毛巾給他擦拭臉部和身上的血汙。
“辰兒,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告訴我啊!”
“師父,我……”徐辰百感交集,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我早看出你有些不對勁,唉,還是怪我當初疏忽了,要是能早點問你就好了。”南宮牧陽連聲哀嘆,滿臉的愁容。
突然間,陳炎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低聲對那名看守說道:“將這小子押進牢房,小心看管。”
南宮牧陽不由一愣,小聲問道:“師兄,今天不繼續審問辰兒了嗎?”
“孔師兄已向風千尋稟明此事,殿下有令,明日他要當眾審理這件案子。”
徐辰一聽,忙說:“師父,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
“傻孩子,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南宮牧陽有點欣喜地說:“聽聞風千尋殿下辦事向來是公正廉明,明日大堂之上你一定要沉著冷靜,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殿下,切不可像方才那樣驚慌失措。”
徐辰頓時臉上發燒,沒想到師父機警過人,早已看出自己先前的話語中對他有所隱瞞。
“你好自為之吧,不然誰都救不了你。”陳炎丟下這句話後就飄然離去。
南宮牧陽還想和徒弟再說幾句話,可那名看守已把眼一橫,當著他的面將徐辰押解去牢房。南宮牧陽也無可奈何,只好滿臉愁容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