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縉大駭,“道破天機!你究竟是道,還是天機?”
“昏庸無道者,又如何破天機?凌縉,你忘了太多事,原本你已死,可一脈單傳的聖女被迫以身殉國,把聖靈之力全部封印在秦皇陵守護地下幽冥界。而集天地之正義和浩然之正氣所鑄的泰阿劍破了墨家長老早先製造的“時空裂縫”,將你送往了未來。你怎可為了一個女人就將護你而死去的萬萬人忘了?”
凌縉心中一痛,他眼前出現了數萬門生,也出現了下野幾十萬孟家軍——老者的話讓他認識到一個從不敢想的現實:所有同自己有關的人,都死了。也許,皇親國戚都死了。
成王敗寇,王朝更替中不爭的事實。打江山的人,誰不是手染萬千鮮血?要想坐上至尊之位,婦人之仁便是大忌;要想守住一個天下,懷以仁德又是必備。多麼矛盾的“道理”。
“凌縉,你認不出這尊雕像是誰了?”
凌縉這才撐起疲憊的身體,抬頭看向白玉雕像,心中恍惚:他是聖者?
可是他又不敢確定,畢竟他並未見過聖者本人。
因開元王朝所處偏僻,歷代居於貧瘠之地,所以數代君王都以“嚴刑重賦”來統管國家,為有朝一日能逐鹿天下做準備。而凌縉出生時,開元王朝已經歷了數代積累,不管是軍事力量還是經濟儲備都達到了歷史巔峰,七國決戰一觸即發。在這亂世之中,百家爭鳴,所以凌縉受的教育與開元王朝歷代君王不同,偏向“和”平、大愛。
可因此,他同凌戰皇的政治主張背道而馳,為自己埋下走向“絕路”的伏筆。
天空中的聲音又響起,這會兒卻帶著溫柔的“誘導”,“凌縉,生不逢時,教而不化都不是你的錯。你可自由選擇你的人生,要麼在這小世界無人打擾的真正隕落;要麼走出這個小世界去凌雲城和喜歡的女子廝守終生;亦或者找到和氏璧開啟時光倒流的蟲洞,回到開元王朝阻止聖靈祭奠。反正一切選擇都在你。”
凌縉那佈滿死氣的渾濁眸子頓時充滿了一絲清明,聲音嘶啞的問道:“如果回去,我能帶她一起走嗎?”
空中想起深厚而幽怨的壎聲,伴隨著漸漸遠去的似是而非的回答,“你出現在她的人生,只是意外。未來的她怎能跟過去的她出現在同一時空?”
話畢,樂止,雕像竟然自動拔地而起,衝向半空。
這一衝不打緊,空中猛然間就出現了一層透明的漣漪。
雕像頓時發出晶光,刺破無形的“障礙”,“咻”的一聲破壁而出。
那因空間破裂而急速形成的小龍捲風如同割草機一般,飛快的將青嫩的小草折斷,隨著龍捲風一起騰上天際。
在半道上啊,它們如同無數把“利刀”將一起騰飛的凌縉身上的衣衫,溫柔的割破。
……
如此,凌縉又回到了方才和King決鬥的古堡外。
King在下墜時,因受“磁懸浮”的牽引竟與白玉雕塑面對面的勻速下落。
這一看不打緊,他那本就因無力反抗而擔憂得瞪大的杏目閃出了驚詫之色。我靠,突然冒出的這個東西竟然像聖者像?難不成是凌雲城城主府插手了此事?
當King的背部離地一尺左右,他便機靈的一轉身,躲過了“泰山壓頂”般的雕塑。
“嘭”!
雕塑落在水泥路面,碎裂成兩節,不過呢因它是硬玉所制,所以在斷裂處又有無數的小碎塊到處飛濺。
倒在一旁的King因躲閃不及,臉部被一塊尖銳的小碎玉劃破。可他還未感到疼痛之時,竟然看到凌縉從方才的漣漪中冒出個頭。
King見他混在巨大的草芥糰子中,不僅衣衫破爛,且面容憔悴,立刻心中舒坦了些。這個男人難道跟城主府有關係,不然怎麼會突然消失又莫名出現。
凌縉一出漣漪,莫名茫然:明明自己在彩色房子那裡過了五十來天,怎麼出來還遇到這個男人?莫不是這個男人在這裡等了自己五十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