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過去了,韓家和藍家為花家爆炸給傾城帶來的毀滅性破壞,緊張而有節奏的收拾著殘局。受驚的居民們,彷彿比原來更有朝氣和動力,投入到重建家園的行列之中。
對於普通民眾來講,此次能夠逃過一劫,依然活著,不就是萬幸之事嗎?
既然活著,不就需要有更好的生存壞境嗎?事已至此,已無法挽回,那麼只能用更積極的態度去改變這殘局。
於是,整個傾城西北地帶的人們都在搬磚加瓦,為了新的家園努力的奮鬥著,忙得熱火朝天。
戀寒一身白衣,如同仙子下凡,步履輕盈的穿梭在一條小巷之中。
王冷指著前面的一扇殘破的“木門”,笑著說:“少夫人,這就是韓大哥當時住的地方。”
戀寒看著那被妖獸進入而闖破的大門,淡淡的說:“這就是爺爺說的那處宅子吧。你帶人進去收拾收拾,也許哥哥他們還會回來。”
說罷,她提著裙襬,抬著沉重的步子,踏過殘磚,走了進去。
小院之中殘磚斷瓦,一株發著嫩芽的樹苗,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機。而整棟小樓,都被猛力摧毀,一片狼藉。
她微微皺眉,指著破損的窗戶,對王冷說:“去,讓人將此全部維修!”
“是的,少夫人!”
王冷招招手,數人魚貫而入,帶著他們進入了小樓。
戀寒走入大廳,一眼望到正堂中央掛著的一塊黑色牌匾,上面郝然寫著“山高海深”四個字。
她歪著頭,好奇的看著那塊牌匾,總覺得這幾個字彷彿異常的熟悉。
王冷安排完,走了過來,望著女子,笑著說:“韓大哥在離開時,用手指的勁力,寫下了這幾個字吧?”
“哦,他寫的?”戀寒不可思議的問道。
“上次來此,也不見有這牌匾呢。”王冷答道。
戀寒聽後,並未多想,轉身走上閣樓。
她環視四周,見未留下任何物品,便淡淡的說:“我們走吧!”
可是,當她從閣樓下來之際,目光又被那塊黑色的牌匾所吸引。
哥哥為什麼要寫下這幾個字呢?
“山高海深?”她口中輕輕呢喃,眼神空洞。
她心中頓時出現了一些話語,讓她倍感頭痛,可是這種情愫卻由不得她控制。
“現在才知道,你冷漠的背後,是如此深的情意。正如這牌匾上的四個字‘山高海深’。我能感到它的厚重與連綿,我能感到它的深沉和澎湃。”
突然,她心底冒出的這清脆悅耳的聲音,讓她驚訝:這明明不是我的話語。究竟自己怎麼了?
不等她多想,心底又出現了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語來:
“在那個廝殺過千百萬次的雪原,你終將會看到那個嬌小的纖影,出現……”
"等待,是漫長的。可是,這一抹情愫,就已經可以代替永遠。”
“是為了讓我安心的離開,才獨自一人承受著所有嗎?是為了讓我不再看到殘暴的血腥世界,才給了我善意的謊言?原來,傻的人是我,居然現在才發現,這比山高,比海深的濃濃情懷……”
戀寒不由心中一痛:難道曾經自己也看到過這塊牌匾嗎?山高海深,為什麼會出現關於“山高海深”的話語呢?
“閉上眸子,淚水頓時滑落。是誰,在我古井不波的心中,蕩起了層層漣漪?”
“風輕雲淡,百花爭芳,你可還記得,我們初次來此的模樣?那時的我,還是嬌羞姑娘,那時的我,欣喜若狂。”
“你總是惜字如金,淡淡的望著碎碎唸的我,沒有言語。你那藏在冰冷下的心,可曾因我時而刁蠻任性,時而溫文爾雅,時而古靈精怪,時而暴躁叛逆的樣子,有過一絲悸動?”
“你可有因滿眼含淚,卻從頭到尾痴迷崇拜你的我,有過一絲心傷?”
“情義的世界,殺戮的天平,你是那般冷傲的俯視著渺小而卑微的我。你可曾知,我那心存忌憚的心臟中,總時不時為你熱情高漲,更甚至跌入谷底……”
“我的內心,除了春天,就是冬天——那,也正是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
“你可還記得,那滿眼的茫茫雪山,連綿起伏,如同離別時的悲歌。我站在你的身旁,一言不發——因為我早已習慣如此安靜的模樣。”
“望著冰冷的你,是我此時想要的最後念想。可是荒蕪,你已經永遠的離開!”